辦妥這一切,夏天長長舒了口氣,額角已沁出一層薄汗。
沒辦法,原主這具骷髏架子似的身體實在太不爭氣,稍微動一動就累得心慌氣短,還得好生調養些時日才能緩過來。
她剛抬腳想找個僻靜處,把今晚的收獲和信息從頭到尾捋一遍,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還有一個仇人沒揪出來,隻是暫時不知是誰。
原主年紀小、見識淺,或許辨不清真相,但夏天卻看得明白:文娟臨終時的狀態,根本不像是久病不治,反倒更像是……中了慢性毒。
是誰下的毒?翻遍原主的記憶碎片,又或是那本小說的劇情脈絡,竟都找不到半分線索。
既然自己的記憶庫裡沒有答案,那就去彆人的識海裡找找看。
夏天眸光一凜,趁著二房那對夫妻還沒被火勢吞噬,身形一閃又折了回去,指尖輕點,精神力如細密的針,迅速探入兩人的識海。
從渣爹夏榮康的記憶裡,竟意外翻出了兩處他私藏的小金庫,位置就在另外兩處荒廢宅院的密室裡。
夏天不想再跑一趟,直接延展精神力覆蓋過去,將那兩處藏寶地搜刮得一乾二淨,連枚銅板都沒剩下。
而在二房主母的記憶深處,真相終於浮出水麵:原來當年,主母與人私會時,恰好被文娟撞見。
為了掩蓋醜事,她當天就回了娘家,討來一味從宮裡流傳出來的慢性毒藥,神不知鬼不覺地給文娟下了去,讓她在病榻上慢慢耗儘了生機。
“很好,原主母親的仇,也該了結了。”夏天眼底掠過一絲冷意。
她沒有絲毫猶豫,精神力如羽翼般延展,精準鎖定了主母的娘家。
如法炮製地點燃迷煙,待藥效發作,便將那戶人家的財物也儘數收進了空間。
從箱底的銀錠到房梁上的陶罐,連灶膛裡藏著的銅錢都沒放過。
一報還一報,從來都不是空話。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與喧嘩聲。
夏天抬眼望去,隻見三三兩兩的鄰裡已提著水桶、端著臉盆,朝著起火的小樓奔來,嘴裡還嚷嚷著“著火了!快救火!”。
她迅速尋了處隱蔽的牆角,指尖在空間裡一翻,換了身灰撲撲的粗布衣裳,一件洗得發白的褂子配著打補丁的褲子。
頭發挽成一個鬆垮的髻,臉上抹了點灰,瞬間成了個毫不起眼的中年婦人。
又從地上撿了個豁口的破銅盆,混在人群裡,慢悠悠地朝著火場“趕去”。
至於讓夏天去救人?彆開玩笑了好嘛!
當年原主跪在夏家大院裡,磕破了頭求眾人救救她娘時,這些人或是冷眼旁觀,或是繞道而行,個個都像躲瘟神似的避著。
如今這火起得正好,她憑什麼要聖母心發作?
夏天不會道德綁架,毒藥確實不是他們這些人下的,他們頂多是冷漠旁觀、見死不救而已。
就像這把火也不是她放的,她同樣置身事外,又有什麼問題?
誰也沒資格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責誰。
等她跟著人群再次靠近那棟二層小樓時,火勢早已成了燎原之勢。
赤紅的火苗舔舐著木質的窗欞與屋簷,滾滾黑煙直衝天際,熱浪撲麵而來,燙得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