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口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眉眼間與文娟有幾分隱約的相似,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市儈的精明。
他身後跟著幾個扛著扁擔的漢子,褲腳沾著塵土,瞧著像是收舊貨的。
“喏,這桌子、椅子,還有那個櫃子,都搬走。”中年男人,正是文朗。
他指了指屋裡的家具,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看看能值幾個錢。”
領頭的管事模樣的人上前,圍著家具轉了一圈,伸手敲了敲桌麵:“你這家具磨損得厲害啊。
你看這桌角,磕得坑坑窪窪,桌麵也不平。
椅子腿都鬆了,一坐就晃。
還有這櫃子,門都關不嚴實……”
他連珠炮似的挑出一堆毛病,顯然是想壓價。
文朗的眉頭皺得更緊,語氣也沉了下來:“少廢話,就說能給多少!”
……
夏天沒心思聽他們討價還價,精神力早已在屋裡掃了一圈,想看看這房子裡是否還藏著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書桌上堆著一摞泛黃的手稿,引起了她的注意。
夏天大概瞄了一眼,原來是些關於機械構造的圖紙和演算公式,看筆跡像是出自原主外公之手。
夏天眸光一動,趁那幾個收舊貨的沒留意這邊,指尖微動,已將最底下幾冊較為完整的手劄悄無聲息地收進了空間。
她的精神力繼續延伸,最終在院子角落的菜地深處停住,那裡埋著五個半人高的木箱。
探入一看,兩箱是線裝古籍,兩箱碼著整整齊齊的小黃魚金條),最後一箱則裝著些玉石首飾。
夏天毫不客氣,念頭一動,五箱東西便儘數入了空間。
沒過多久,收舊貨的人扛著一部分家具離開了,院子裡隻剩下文朗。
他像是還不死心,又開始在屋裡翻箱倒櫃,抽屜被拉得劈啪響,連床板都掀了起來,顯然是在找什麼遺漏的財物。
夏天從空間裡摸出一小截迷煙,趁文朗背對著院子的瞬間,輕輕一彈。
迷煙落地無聲,白色的煙霧迅速彌漫開來。
不過片刻,文朗便覺得頭暈目眩,腳步虛浮,他嘟囔了一句“怎麼回事”,便一頭栽倒在桌邊的太師椅上,呼呼睡了過去。
確認他睡得深沉,夏天才從空間裡現身。
她走到太師椅旁,指尖輕輕點在文朗的額頭上,精神力便探入了他的識海深處。
文朗打小就透著股機靈勁兒,嘴甜會來事,深得家裡長輩疼惜,幾乎是在一眾寵愛裡泡大的。
可自打妹妹文娟降生,他便覺得那份獨有的嗬護被分走了,心裡像堵了塊石頭,對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妹妹,總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排斥。
那年頭兵荒馬亂,一家人總在東躲西藏中討生活。
直到文娟約莫十歲時,村子突然遭了戰機轟炸,槍炮聲四起,混亂中,一家人被衝散了。
逃亡路上,是文朗先找到了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文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