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虹口指揮部,此刻,場麵十分壓抑,日軍上海派遣軍最高司令鬆井石根,手指重重敲在作戰地圖上,震得青花瓷茶杯裡的茶水泛起漣漪。
日軍第十五師團參謀佐藤大佐,垂首站在三步外,被鬆井石根狠狠訓斥著,能清晰看見司令官修剪整齊的小胡子在劇烈顫動。
“八嘎,山田中隊全員玉碎?這是不可能的事。”鬆井的聲音像刀刃刮過青石板。
“支那軍什麼實力我很清楚,並沒有能全殲山田君的部隊。”
鬆井石根猛然抓起戰報,泛黃的電文紙上,“通天庵路”四字被紅鉛筆反複圈劃。
這四個字,讓鬆井石根,皺起了眉毛,陷入了沉思。
這是第一次,有國軍部隊,殲滅了日軍一個中隊。
第三艦隊參謀長島田繁太郎少將摘下白手套:“陸軍那群蠢貨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不要小看任何敵人,根據航空偵察,這支支那軍使用了前所未見的防禦體係。”
日軍海軍司令,長穀清川沉聲說道。
“雖然,支那軍隊裝備和戰機十分落後,但是我們不能小看輕敵任何的敵人。”
隨後,長穀清川將航拍照片推至桌麵——畫麵裡被炸成鋸齒狀的拒馬陣,竟與旅順戰役時的俄軍工事有異曲同工之妙。
讓在場的不少鬼子軍官,露出驚訝之色,也紛紛不由思考,是不是俄國在暗中幫助國民黨軍隊。
“諸君請看這個。”
一旁的,日軍情報課長中島滿,
突然展開繳獲的國軍手冊,某頁用紅筆標注著"蜂窩戰術"四字,“這絕不是支那軍原有戰術,我懷疑有德國顧問直接參與前線指揮。”
此話一出,讓在場的鬼子各軍官對接下來的進攻有些一絲猶豫,國民黨軍隊他們不放在眼裡。
但是加上俄國和德國,那就值得他們謹慎對待了。
“好了,把獲取的情報發給國內,讓國內的那群家夥和俄國德國去交涉。”
“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配合陸軍那群牛馬的進攻。”
日軍海軍司令對著在場的眾人說道。
日軍第九師團指揮部內,吉住良輔中將的軍刀在地麵拖出刺耳聲響。
當他停在戴著防毒麵具的日軍第三聯隊長吉兒涼涼麵前時,刀尖距離對方皮靴僅剩半寸:“吉兒涼涼君,我給你四小時,把通天庵路的地皮掀開三尺!消滅對麵支那人的軍隊,可以辦到嗎!”
“嗨,師團長閣下,不用四個小時,我手下的勇士們,兩個小時內,就能把對麵的支那人軍隊全部消滅。”吉兒涼涼聯隊長信誓旦旦的說道。
“很好……吉兒涼涼君,你滴是讓大日本天皇驕傲的勇士,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吉住良輔對著吉兒涼涼的話十分滿意。
隨後,吉兒涼涼指揮著自己的聯隊,對著通天庵路發起進攻。
三輛九四式裝甲車轟鳴著碾過瓦礫堆,車體上焊著特製鋼鏟。
工兵中隊的探雷器在焦土上劃出密集網格,卻未發現陸川用門板彈簧改造的跳雷引線早已換成麻繩觸發。
“聯隊長閣下,發現支那軍地道!”
工兵曹長興奮的喊聲未落,三十米外的廢墟突然騰起硝煙。
埋在地道口的硝酸鉀炸彈將五名工兵拋向半空,燃燒的牛油如雨點般灑在裝甲車觀察窗上。
天空中,六架九六式艦載轟炸機掠過蘇州河。
當第一枚250公斤炸彈落在廣肇會館屋頂時,陸川正用刺刀在地道壁上刻下第九個正字。
衝擊波震落夯土,將他半個身子埋在碎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