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訂婚宴啊,邀請的人其實並不是很多,大概也就十來桌的樣子。季安凱、楚天河還有肖俊呢,很自然地就坐在了離主席台最遠的地方,感覺有點像把自己邊緣化了一樣,這種場合他們可不想被關注,
七點一到,訂婚宴準時開始啦!訂婚儀式很簡單的,沒一會兒就結束了。接下來呢,就是兩位新人,還有雙方的父母開始給在場的來賓們輪流敬酒!大家都相互說著一些恭維的話,場麵十分熱鬨!
這種場合是難得的攀附結交的機會,眾人自然都不願意放過。陳嘉華常年混跡於商業圈,應付起來遊刃有餘。但對於墨海生這樣的學者教授來說,應付起來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這樣的應酬對他來說,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今天的很多來賓都是陳嘉華邀請的,很多人甚至都不認識墨海生,或者說是隻聞其名,不識其人。敬酒的時候,墨海生始終端著一杯果汁,有些賓客就故意調侃他,要求他換酒杯。
身為一名學者,墨海生是有他的驕傲的,他根本不願意屈服,他很有禮貌的解釋了一番,想要息事寧人。哪裡料到那些賓客因為喝了酒,故意起哄,非要他喝酒,哪怕是一口。就連陳嘉華都逼著他喝酒,因為陳嘉華知道他會喝酒,也能喝酒。
墨海生猶豫了,他不想在這個場合讓大家難堪,更不想在眾人麵前跟陳嘉華吵架。但同時他也不想破壞自己堅持了三十年的原則。
正在為難之際,墨岩峰突然快步過來幫他解圍,墨岩峰麵無表情對那幾個賓客說道:“各位,我爸爸喝不了酒,他酒精過敏很嚴重,希望大家高抬貴手,放過他,這酒我替他了,你們看可以嗎?”
陳嘉華生氣地看了墨岩峰一眼,心生不滿,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你爸爸怎麼可能酒精過敏,撒謊也得有個限度吧。她剛想開口拆穿挽回顏麵,卻看到墨岩峰有些厭惡地瞪著她,警告意味十分明顯,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不再言語。
這時,季震林夫婦走了過來,季震林也趕忙幫著圓場,“我可以作證,我這個親家的確不會喝酒,我認識他二十好幾年了,從未見過他喝酒,所以大家就彆為難他了。”
聽了墨岩峰和季震林的話,那些賓客有些下不來台,場麵有些尷尬。他們都是陳嘉華的生意夥伴,之所以要求墨海生喝酒,主要是因為陳嘉華這個做妻子的都沒有反對,甚至跟他們站在一條線上,他們才有恃無恐故意瞎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時,有賓客懂事地說:“墨先生,對不起啊,我們不知道你不會喝酒,還以為你這個教授比較清高,不屑與我們為伍呢,所以才……對不起啊……”
有人開了頭,其他賓客也趕緊幫腔,紛紛找了台階下。墨海生也跟大家表示了歉意,同時也表達了謝意。墨岩峰自然是沒什麼意見,這些人都是生意夥伴,自然不能得罪,他少不得說說好話,應酬一番。頓時,大家又有說有笑,聊了起來。
隻有陳嘉華全程黑著臉,墨岩峰讓她成了一個笑話。
應酬了一陣,墨岩峰抽出空,將墨海生帶了出去,“爸,我讓小劉送您回去吧?這種場合不適合您……”
墨海生愧疚地說:“對不起,岩峰,爸爸幫不了你,謝謝你剛剛替我解圍。”
墨岩峰說:“您不用跟我這樣,圈子不同,不要硬融,我能理解您的苦楚,您做自己就行。”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墨岩峰對父親的誤解少了幾分,多了幾分親近,甚至能理解他的堅持和不容易。
墨海生拍了拍墨岩峰的肩,意味深長地說:“謝謝你兒子,也謝謝你願意理解爸爸,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你還有機會可以回頭。”說完這話,他轉身離開了會場。他本來就是硬著頭皮來參加這訂婚宴的,因為他不想彆人在背後說墨岩峰的閒話,現在事已了,他也沒必要再留下來。
聽了父親的話,墨岩峰沉思了,因為他似乎走上了跟父親一樣的路,將來他的孩子會不會也像他一樣怨恨自己的父親。
他煩躁地點了一支煙,肆意地吞吐著煙圈,似乎隻有這樣,心裡才能好受些。
“岩峰哥,你怎麼在這裡?”沒一會兒,季安青便找了過來,一臉焦急地問道。
“抽支煙而已……”墨岩峰淡淡地說。
“那我們進去吧。”季安青趕忙挽住墨岩峰的胳膊,生怕他突然不見了似的。她特彆害怕墨岩峰中途離場,把她一個人晾在這裡,所以一直把他看得很緊。然而,就在她跟一個朋友聊天的時候,墨岩峰不見了,她便急急忙忙的尋找起來。好在墨岩峰隻是在這兒抽煙,並未離去,不然她要瘋了。
墨岩峰一臉厭惡地推開季安青的手,他的聲音冷漠得如同寒夜的冰霜:“季安青,我早就說過會跟你訂婚,自然不會食言,你又何必如此呢?”
季安青的臉上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的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似乎下一刻就要滾落下來。她的聲音帶著些許哽咽:“我這不是擔心你會突然離開嗎?而且訂婚宴還沒有結束,我們還有許多應酬需要去應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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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岩峰凝視著季安青,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悔意,這悔意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瞬間將他淹沒。他不禁暗罵自己,為何會如此愚蠢,竟然會答應與季安青訂婚?這簡直就是腦子進水了!
然而,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他除了接受現實,似乎已經彆無選擇。總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就把自己給活活打死吧?想到這裡,墨岩峰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暗自下定決心,如果將來真的不得不與季安青結婚,那麼他絕對絕對不會要孩子。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的孩子會像他一樣,生活在一個沒有愛的家庭裡,那將是多麼可悲的事情啊!
墨海生存在感實在是太低了,他突然離去,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察覺。眾人依舊沉浸在歡樂的氛圍中,繼續喝酒、玩鬨。
相對於墨海生的拘謹,季震林夫婦卻樂此不疲地應酬著。突然,季震林看見季安凱就坐在角落裡,於是他趕緊走過去,叫季安凱去陪一下宋副市長。季安凱也沒怎麼推辭,很乾脆地就起身跟著父親過去了。
兩人沒走幾步,季震林就小聲地問季安凱:“初夏是宋副市長的千金,你怎麼從來都不告訴我們啊?”
季安凱一聽,頓時就愣住了,滿臉詫異地問:“您說什麼?初夏是宋副市長的女兒?”
“對啊,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嗎?怎麼你不知道?”季震林一臉狐疑地反問道。
季安凱心裡“咯噔”一下,額頭上不禁冒出了一層細汗,但他還是強裝鎮定地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跟她……也才剛剛開始,她不想讓我告訴你們。”天知道,他此刻有多心虛。
其實他對初夏一點都不了解,也從來沒有想過去了解初夏。他跟初夏認識隻是因為她是林櫻的閨蜜。他帶初夏去參加家宴,隻是為了跟大家慪氣,僅此而已。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姓宋,他以為她叫初夏,應該姓“初”呢。
季安凱心中暗罵一聲,他奶奶的,這到底算哪門子事啊!我季安凱的人生怎麼會如此離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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