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岩峰和林櫻當場愣住了。墨岩峰怎麼也沒想到,父母之間竟還有這樣一段不為人知過往。
他一直以為父親是自己離開家的,不成想卻是被母親趕出去的。
他忽然同情起父親來,父親所承受的痛苦遠比他知道的要多得多。
陳嘉華怒不可遏地吼道:“墨海生,當年我為什麼要趕你出門,難道你不知道嗎?
林越那個賤人都死了好幾年了,你還念念不忘,偷偷地給她燒紙,你當我傻嗎?
既然你惦記著彆的女人,那我又何必留你?”一提起林越,陳嘉華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曝屍荒野。
自古愛情都是自私的,陳嘉華固執地認為是林越搶走了自己的愛人,搶走了自己的幸福,讓她一輩子都活在她的陰影下。
但她從來不會找自己的問題,也從來沒有想過,是她自己處心積慮地拆散了原本相愛的兩個人,是她逼得墨海生遠赴異國他鄉遊學,也是她逼得林越走投無路,不得已落腳在一個山村學校教書,最後飲恨而終。
墨海生怒吼道:“你簡直不可理喻,自古死者為大,能不能給自己積點德?”
麵對陳嘉華的咄咄咄逼人和無理取鬨,墨海生常常覺得很無力,也沒法講理。所謂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聽到陳嘉華提起自己的母親,林櫻的臉色十分難看,她惡狠狠地瞪了陳嘉華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
母親都過世二十多年了,竟然還能無辜躺槍,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我不可理喻?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對她念念不忘的,誰考慮過我的感受?我一個大活人竟然還不如一個死鬼重要?我算什麼?”陳嘉華拍著胸脯,聲嘶力竭地吼道。
“那是你自作自受,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裡清楚。當著孩子的麵,我不想戳穿你,你好自為之吧。”說著,墨海生便氣呼呼地向門口走去。
陳嘉華怒不可遏地抓住墨海生,不依不饒地追問:“墨海生,你把話說清楚,我怎麼就自作自受了?我做了什麼事?”
墨海生卻並不理她,冷冷地甩開的她的手臂,徑直離開了。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這麼多年來,一遇到陳嘉華,墨海生就會像隻鴕鳥一樣,總是把頭埋起來,逃避所有問題。
因為吵架吵不過,講理又講不通,隻能躲。
墨岩峰此刻心煩意亂,他皺了皺眉,嫌惡地看了陳嘉華一眼,拉著林櫻的手向外麵走去。
麵對母親的無理取鬨、胡攪蠻纏,他也無可奈何。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好林櫻,不讓她們正麵碰撞,不讓林櫻收到傷害就行。
兩人剛轉身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一陣“叮叮咣咣”的聲音。陳嘉華憤怒地掀翻了幾個桌子,桌子上的餐具滾落一地。
林櫻的腳步有些遲緩,扭頭看了墨岩峰一眼,示意他去看看。
但墨岩峰隻是頓了頓腳步,並未回頭看,反而拉著林櫻快步出了宴會廳。
眾人離開後,肖俊、初夏、季安凱、宋麗娜、楚天河五人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在宴會廳外麵的拐角處靜靜地守候著。
“老大……”見墨岩峰和林櫻出來,肖俊第一個迎了上來。季安凱,楚天河等人也迎了上來,將兩人圍住。
每個人都用關切地眼神看著他們,卻沒有人開口說話,似乎都在等著墨岩峰發號施令一般。
“我爸呢?”墨岩峰往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墨海生的影子,不安地問道。
“教授剛剛走了,我本來想送他回去,他不肯,自己一個人離開了……”肖俊小心地回道。
“好,你們也都回去吧。”墨岩峰長歎一聲,神情十分悲愴。接著他又對林櫻說:“你也回去吧,讓麗娜和初夏陪著你。”
“那你呢?”林櫻抬頭關切地問道。
剛剛在陳嘉華麵前,墨岩峰那樣維護她,她很感動,早把淩雨琪那件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我去看看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