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季安青出車禍了,林櫻訝異地張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攏。
“啊?怎麼會這樣?”
她雖然不喜歡季安青,但季安青畢竟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她實在不希望季安青出事。
“我讓劉書陽送你回家吧,我去看看。”墨岩峰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林櫻搖了搖頭,焦急地喊道。
墨岩峰抬腕看了看了手表,看時間還早,便答應了林櫻的要求,決定帶她一起去。
季安青出車禍的地點在清寧市的一個郊縣,離市區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事發之後,季安青被緊急送到了附近的縣醫院。
一路上,不知道是因為擔心季安青還是太過疲累,林櫻眉頭緊皺,神色凝重,始終一言不發。墨岩峰也保持著沉默,並沒有多說一句話打擾林櫻。
兩人趕到那家縣醫院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夜裡有點涼,墨岩峰從車上拿了件白色的長款風衣給林櫻披在身上,這才牽著林櫻的手往手術室走去。
手術室門前,隻有那個富二代男生和一個中年男人等在旁邊。那富二代男生的手上打著吊瓶,吊瓶裡的藥液已滴了大半,頭上纏著繃帶,繃帶上麵有點點血跡滲出來。他的臉色十分蒼白,神情萎靡,看起來受傷不輕。見墨岩峰和林櫻走過來,他趕忙起身,眼巴巴地看著墨岩峰,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
墨岩峰想問那男生事情的經過,但見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於心不忍,便擺擺手讓他去休息。那男生搖了搖頭,執意不肯離開。他看起來很虛弱,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不一會兒,複又癱坐在長椅上。
沒幾分鐘,就見季震林和季安凱也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
“岩峰,林櫻,你們也來了?”看見墨岩峰和林櫻的那一刻,季震林感到又驚又喜,十分和善的衝他們打了個招呼。
墨岩峰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之後再無話。林櫻一直都不願意跟季震林多說話,此刻也是一樣的,連“嗯”都不願“嗯”一聲。
不過,當她偷偷看向季震林時,見他神情憔悴,麵無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有點酸酸的感覺。
緊接著,季震林便走向那個富二代男生,嚴肅地問道:“是你打的電話吧?我女兒是到底是怎麼發生車禍的?”
那男生慌忙起身,小心地回道:“我們本來是來這裡度假的,今天晚上吃飯時,因為貪杯,多喝了幾杯酒,我想回酒店去休息,季安青非要去山上看星星,還非要開車,結果在山路上,跟迎麵來的一輛小車撞上了,安青被甩了出去…”說到後麵,那男生的聲音越來越小,跟蚊子哼似的。
喝了酒還開車,這不是胡鬨嗎?季震林怒不可遏,瞬間就揚起手來,想要打那男生,卻被季安凱給攔住了,“爸,你冷靜點…”
墨岩峰也走過來去勸說一番,季震林這才長歎一聲,慢慢收回了揚起的手,靜靜地等在手術室門口。
不一會兒,一陣急促地高跟鞋跑動的聲音傳了過來。在這幽靜的夜裡,在這幽靜的手術室門口,這聲音尤為刺耳,眾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紛紛將目光移向了門口。
隻見李曼淑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帶著哭腔尖聲喊道:“我女兒怎麼樣了?我女兒怎麼樣了?”
季震林一臉嫌惡地看了她一眼,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壓低聲音不耐煩地說道:“還在手術,你瞎嚷嚷什麼?”
李曼淑立馬閉了嘴,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她掃視一圈,看見林櫻就站在旁邊,她整個人都不好了,但這種情況下,她也不好發作,隻是十分厭惡地瞪著林櫻,那眼神裡充滿了惡毒和憤恨。
林櫻不愛搭理她,直接避開了。
緊接著,她又把目光看向那個富二代男生,像個瘋狗一樣的撲向了他,一邊廝打一邊破口大罵:“你個挨千刀的,王八羔子,你把安青害得還不夠嗎?還想害死她嗎?安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我要讓你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李曼淑這樣子簡直就像個市井大媽,哪還有半點富家太太的風範。那男生受了重傷,本就脆弱,此時在她的廝打下,身體搖搖欲墜,旁邊的輸液杆突然就倒了下去,紮在那男生手上的針頭也被拔了出來,鮮血直流,那男生疼得齜牙咧嘴。
季震林看不下去了,趕忙上前拉開了李曼淑。
墨岩峰趕忙扶起了那個男生,喊來護士帶他去包紮。事情到今天這個地步,墨岩峰覺得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那男生跟季安青因為酒後亂性,發生了一夜情。事後,兩人都不想再繼續聯係。如果不是他讓那男生去糾纏季安青,可能今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李曼淑依然在破口大罵,滿嘴的臟話,將她多年積累的好形象瞬間就敗光了。大家都一臉嫌惡地看著李曼淑。
許是被李曼淑的咒罵聲給吵著了,手術室的人突然打開了,一護士走了出來,十分不耐煩卻又極其嚴厲地衝著眾人喊道:“吵什麼吵?這裡是醫院,要吵回家吵去。”
李曼淑的咒罵聲戛然而止,她趕忙跑上前去,焦急地問道:“我女兒怎麼樣了?”
那護士不耐煩地瞟了李曼淑一眼,不想搭理她,顯然她也知道剛剛大吵大鬨的人就是李曼淑。
季震林這時也禮貌地問了一句:“護士,我是病人的父親,請問我女兒怎麼樣了?”
那護士頓了頓,這才清了清嗓子說:“病人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她失血過多,需要大量輸血,我們血庫的血現在不夠用,所以希望家屬能獻點血…”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季震林就急忙擼起袖子說:“我是病人的父親,我可以,抽我的吧。”
“不好意思,直係親屬之間不能輸血。病人是a型血,請問你們誰是a型血?”護士見季震林神色威嚴,穿著不俗,一看就是個有權有勢的人,因此她對季震林的態度也恭敬了許多。
季震林下意識地認為護士搞錯了,趕忙澄清道:“護士,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b型血,我和我愛人都是b型血,我女兒怎麼可能是a型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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