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櫻跟安妮不自覺地對視了一眼,之後便趕忙挪開了自己的目光,小聲說道:“要不你來介紹吧?”
眾人見狀,都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癡癡”地笑了起來。
安妮含笑點了點頭,從初夏開始,將眾人挨個介紹了一遍。雖然大家對安妮都有成見,但對華語卻很恭敬,依次跟華語問了好,行了禮。其實,這些人華語都曾聽安妮說起過,但因為沒見過本人,對不上號而已。
之後,華語便帶著安妮一起往彆墅內走去。吃過飯後,姑姑她們隻坐了一小會兒,便先行離開了,彆墅內隻剩下季老太太,姥姥,季震林和墨海生四人。
四人看見華語也非常的震驚,那神情就仿佛在看一個外星來客。
“廖董事長,怎麼會是你?”姥姥一臉訝地問道。姥姥是認識華語的,在運海時,曾見過好幾次麵。因為華語是林櫻的領導,對林櫻又好,所以姥姥對華語一直都很客氣,也很熱情。
隨著姥姥驚叫一聲,其餘三人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人竟是陳華盛的第二任妻子——華語,而跟她站在一起的那個靚麗的女人,則是她的女兒俞明貞。
華語先跟姥姥打了個招呼,又將懷中抱著的花束親手送給了季老太太,祝賀她出院,這才帶著安妮在一旁落了座。
見大家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華語並沒有半點局促,反而大大方方地跟大家寒暄起來,“今天我算是不請自來,還希望諸位不要見怪…”
大家似乎都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沒有一個人回應華語。空氣頓時變得尷尬不已,安妮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除了林櫻的姥姥之外,她跟其他三人並不是很熟悉,充其量隻是見過一麵而已。
安妮覺得母親有些唐突,心裡禁不住責怪起她來。安妮不知道的是,母親也是景縣人,在她嫁給陳華盛之前,跟季震林一家就是相互認識的。也是因為母親的關係,季家跟陳家才成為世交的。
沉默了片刻,華語又說:“除了嶽姨之外,我們應該有三十年不見了吧?尤其是墨海生,我們好像還沒正式見過麵吧?”
華語口中的“嶽姨”,就是林櫻的姥姥。姥姥姓嶽,這從林嶽的名字就能看得出來。林越本名叫林嶽,是父姓和母姓的結合體,但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將“嶽”改成了“越”字。
“是,確實沒見過麵…”墨海生搗蒜般地點了點頭,他是真的沒見過華語,但卻聽說過她的很多事情。
季老太太突然歎息道:“華語啊,三十年不見了,你也成個‘老姑娘’了。”
華語感慨地說:“誰說不是呢?當初走的時候,我以為我的女兒死了,於是決絕地改了名,換了姓。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不會踏進這片彆墅區,再也不會跟陳家有任何聯係,誰能想到我的女兒竟然還活著…”說到這,華語悲從中來,低頭抹起眼淚來。
姥姥看了安妮一眼,心疼地說:“這孩子跟櫻子一樣,也不容易…”
停頓了一下,華語又接著說:“這些年,我一直勸她放下仇恨,忘記過去的不愉快,安安穩穩地生活,但沒想到她竟然背著我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現在我不得不回來替她收拾這個爛攤子…”
季老太太又一聲歎息,“造孽啊,造孽啊,當年我們都不知道你的身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真是難為你了,也難為這孩子了。”
季震林接過話說:“沒想到陳嘉華心腸如此歹毒,竟然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虧得我們還一直把她當至親好友看待…”
聽了這話,姥姥心裡也很難過,如果不是陳嘉華,林越可能也不會那麼早死。可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活著的人也隻能朝前看。
墨海生更是羞愧地無地自容,仿佛陳嘉華所做的那些事情他也份一樣。而事實上,他也是個受害者。
華語一改剛才悲悲戚戚的模樣,換上一副淡然的表情,平靜地說道:“算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也不想再糾結了,陳嘉華總會為她所做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我今天來這裡,主要是來看望老太太的,我聽說老太太生病住院了,想著既然已經回來清寧了,好歹見一見。”
經曆過大悲大喜之後,華語的心態已經相當平和了,她能勸自己的女兒放過陳嘉華,說明她早已放下了仇恨。
季老太太笑說:“謝謝你還惦記我,那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還得走,在運海生活習慣了,況且那邊公司的事情多,還得我去盯著,不過安妮想留在清寧生活,所以我會經常回來的。等安妮能獨挑大梁的時候,我也該退休頤養天年了。”華語緩緩說道。
“那就好,你一回來,記得來看我呀。”
“那是一定的,隻要您老不嫌我煩就行。”
季震林滿含歉意地說:“說來慚愧啊,你改了名字,我都不知道,更沒想到萱姿是你的產業,要不然就衝你的麵子,之前我也不可能把萱姿拒之門外。還有啊,你藏得夠深的,我甚至都不知道盛華那5的股份是你轉讓給我的…”
華語不好意思地笑笑,“以前不需要你的幫助,也不肯找你幫忙,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想過回清寧,也不想發展這邊的業務。當初成立清寧分公司也是一些股東們瞎攛掇的,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們自己折騰去。
但現在不一樣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公開了,我們也不需要再藏著掖著了,所以這邊的業務我也沒理由再拒絕了。
這半年來,因為林櫻和墨岩峰的努力,這邊的業務已經有一定的規模了,後期我想把這邊的業務繼續做大,這就需要你的大力支持了。”
“就算你不開口,我也會幫忙的。拋開上一輩的關係不說,你還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呢,這個恩情,我替女兒報。”季震林笑說。
“安妮,快來謝謝你季……”華語本來想說“你季叔叔的”,但又覺得不妥,忙又打住了。頓了頓,她笑說:“現在都不知道到該怎麼稱呼了。林櫻管我叫師父,墨岩峰得管我叫姥姥…”
季震林遲疑了下,一臉尷尬地說道:“這確實是有點複雜,要不就各按各的叫吧?左右不過就是個稱呼而已,不打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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