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悄然褪去,點點星光漸次隱匿,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
“溫師妹,在下有要事相商,還望師妹移步一敘。”
焚烈身姿筆挺,站在幾步開外,雙手抱拳,神色間透著幾分鄭重,微微側身,示意溫清婉前往一旁相對僻靜之處。
溫清婉神色淡然,輕輕抬眸看向焚烈,語氣不疾不徐:“焚師兄,此處並無外人,有何事但說無妨,不必這般遮遮掩掩。”
焚烈並未就此作罷,往前邁了一小步,眉頭微蹙,臉上浮現出一絲急切:“師妹,此事關係重大,且極為私密,實在不便在外人麵前提及,還望師妹成全,容我單獨與你詳談。”
溫清婉聞言,神色依舊平靜如水,微微側過身,背向焚烈,淡淡道:“若是焚師兄不想說的話那便請回吧。”
見溫清婉已經下了逐客令,焚烈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一旁正閉目養神的白鷺洲,語氣微沉:“師妹下山行走的少,有所不知,某些散修,看似灑脫隨性,可實際上居無定所,行事全無章法,江湖閱曆倒是豐富,可多是些雞鳴狗盜之事,師妹你們心地純善,莫要被其表麵所迷惑。誰能知曉他們此前究竟經曆過什麼,又是否心懷不軌?”
溫清婉黛眉輕蹙,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悅,冷冷道:“焚師兄,莫要僅憑猜測就給人妄下定論,散修又如何?”
焚烈往前邁了一步,心急道:“師妹,人心隔肚皮,這世間險惡,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此時眾人也都隱隱聽出這焚烈話中的意思,這不明擺著在說白鷺洲嗎。
角落裡李漣漪懷中寶劍出竅三寸,寒光晃過焚烈的雙眼。
這時,白鷺洲卻突然開口,笑嘻嘻的說道:“我等的確涉世未深,這裡又魚龍混雜,難免不會上當受騙,黑某在此多謝焚兄提醒啊。”
說著白鷺洲還朝焚烈拱了拱手。
焚烈冷哼一聲:“黑兄客氣了,如黑兄這般聰慧過人,在場哪有人能騙的了黑兄。”
溫清婉站到白鷺洲身前,目光冷淡的看著焚烈,“焚師兄,你說的我們已然知曉,多謝了。”
溫清婉說罷便轉身坐下,繼續撚起一撮趙靈萱的秀發編織起來。
“唉~”
焚烈歎息一聲離開了,他言儘於此也不好再多說了,再說就要惹人煩了。
“其實這焚烈人也挺好的,見你們被我騙還特意來提醒呢...”白鷺洲一把搶過季成剛烤好的一塊牛肉,惹得季成一陣心痛卻又敢怒不敢言。
“人還行,就是有些看不起你這個騙子散修...”趙靈萱笑道。
白鷺洲也是無奈的笑了笑:“我在他眼裡都是騙子了,還能看得起我就有鬼了。”
...
修煉狀態下的白鷺洲緩緩睜開雙眼,瞄了一圈四周都在閉目靜心修煉的溫清婉等人,和像是睡死過去了的大嬸,小心翼翼的起身朝著那巨石後走去。
不過他沒注意到不遠處有一道目光正注視著他那鬼鬼祟祟的身影。
“哼,抓到你了!”
不過當焚烈跟著白鷺洲的屁股尾隨到那巨石後方時,卻發現就一個眨眼的功夫,那黑漢居然憑空不見了!
白鷺洲此時早就來到了那片白茫茫的世界。
一進來就看到那還紮著雙丸子頭的雪人正坐在不遠處的空地上跟自己下著五子棋。
雪團當作白棋,石子當作黑棋。
白鷺組估摸著這雪人肯定是經常偷看外麵的世界,連他的絕活五子棋都被它偷學了去。
靜悄悄的走到它身旁坐下,戳了下它那圓圓的雪手。
雪人停下思考,抬起頭來,雪亮的大眼睛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