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描摹著她的側臉輪廓,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發梢被風撩起,若有似無地掃過白鷺洲的臉頰讓他心猿意馬。
遠處傳來幾對情侶的說笑聲,幾個孩童帶著嬉鬨聲,提著著花燈從石橋上跑過,大人在後麵叮囑他們小心些。
明明雲霄易容過後隻是一個容貌勉強算得上清秀的少女,可此時此刻白鷺洲卻看的呆了。
他忽然很想抓住這一刻,突然想起什麼,趕忙從冰鐲裡摸出被塵封了許久的手機,可他卻忘了他為了省電已經將其關機了,隻能長按開機。
隨著開機動畫的結束,屏幕上,明月灑下清輝,窗前樹影斑駁波,雲霄皎潔若月下神女熠熠生輝,手執棋子,垂眸沉思的絕美畫麵定格在手機屏幕上。
這是白鷺洲大婚那晚喝完酒後回到婚房,看見雲霄正在下棋,好似神女臨塵,下意識間拿出手機拍的,此後就將它設為了手機壁紙。
雲霄回過神,眼底映著手機屏幕的微光,看著屏幕上自己的身影,眸光微動:“嗯?”
白鷺洲笑了笑,給雲霄解釋了什麼是手機,告訴她這是他家鄉的玩意,每個人都有一部。
雲霄的臉頰貼近白鷺洲,指尖輕輕點在屏幕上:“為何是我?”
白鷺洲猶豫了會,柔聲解釋道:“我的家鄉那有些人會把自己喜歡的人放在手機的第一頁,這樣每次打開就能看見自己的心上人,再糟糕的心情也會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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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現在心情...”
“很好...”
湖心亭中,這一刻外界所有的聲音都好似被屏蔽,隻餘兩人的心跳聲漸漸清晰。
似乎覺得氣氛有些微妙,白鷺洲望著漸漸遠去的花燈,隨口問道:“娘娘,你說這燈能漂多遠?”
“看風往哪兒吹。”雲霄的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
白鷺洲側過頭看她,發現她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盞燈,唇角微微揚起。
他忽然覺得,這一刻的雲霄比平時更真實,不再是那個清冷疏離的“娘娘”,而隻是一個在花元節許願的普通姑娘。
白鷺洲笑了笑:“娘娘你方才問我寫了什麼。”
雲霄收回目光,看向他:“嗯?”
“我寫的是...”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想抱一抱你。”
雲霄怔了怔,隨即彆過臉去,耳尖卻悄悄紅了。
湖麵的風忽然大了些,吹得遠處的花燈輕輕搖晃,像是無數星辰墜入水中。
雲霄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你不是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嗎?”
白鷺洲笑得更深:“那娘娘你說我的這個願望是靈還是不靈?”
雲霄沒回答,隻是伸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發絲。
遠處傳來人群的歡笑聲,湖岸邊的煙火忽然升空,在夜空中綻開璀璨的光彩。
白鷺洲仰頭看著,忽然覺得,這樣美好的夜晚,總是不能留下遺憾的。
漫天煙花下,白鷺洲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娘娘,昨晚你可說了隨便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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