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尾卷起的罡風擦過我耳際時，我正對著係統界麵瘋狂劃動簽到按鈕。
掌心契約印記突然爆出紅光，靈狐化作的白影在半空驟然急轉，帶著我和周青瞬移到礦脈裂隙的穹頂倒懸處。
"叮！獲得【妖丹鑒彆術時效三刻鐘）】"
視網膜上流動的虹光突然具象成無數絲線，腳下堆積如山的妖丹表麵竟都爬滿暗紫色紋路。
那些本該渾圓的丹體內部，分明蜷縮著與李慕白左肩胎記相同的蛇形印記。
"周師弟，彆碰那些..."我話音未落，周青已經將一顆朱紅色妖丹拍進煉丹爐。
爐內紫煙翻湧間，他脖頸處凸起的追蹤蠱紋路突然消退，"林師兄，這妖丹能暫時壓製蠱毒！"
遠處傳來玄鐵摩擦岩壁的刺響，李慕白從黑霧中緩步走出時，右眼已經變成琥珀色豎瞳。
他身側妖族使者的鬥篷下伸出三條骨尾，其中一條正卷著半塊青雲宗長老令牌。
"今夜子時，我要看到三千顆浸染心魔的妖丹。"妖族使者鱗片摩擦的聲音像是毒蛇遊過枯骨，"你承諾的雙生心魔..."
李慕白突然朝我們藏身的方向抬起左手，玄鐵指套上流轉的符文竟與靈狐尾尖的妖族咒印同源："等林師弟的丹田被心魔蛀空，他的係統自然能煉成最完美的容器。"
我抓著周青翻身躍下鐘乳石的瞬間，妖族使者的骨尾洞穿了我們方才藏身的岩壁。
飛濺的碎石間，一抹暗紅色血契在青苔下若隱若現——那是趙長老三十年前在東海除魔時留下的本命印記。
"接著！"周青將三顆妖丹拋進我懷裡，自己卻吞下那顆泛著黑霧的丹丸。
他丹爐爆開的紫煙中，追蹤蠱的紅點突然在係統地圖上集體轉向，朝著李慕白的方向撲去。
靈狐突然在我識海中尖叫："快切斷視覺共享！"它殘留在係統界麵上的符文組突然逆時針旋轉，那些本已破譯的《青雲宗心法》第九重口訣，竟在倒影中顯現出截然相反的運功路線。
周青的煉丹袋突然騰起青焰，他徒手探入火中抓出一把妖丹："師兄，趁現在！"我看著他瞳孔邊緣泛起的血絲，突然想起昨夜在後山撞見他往丹爐裡滴入本命精血的場景。
周青指縫間溢出的黑霧突然凝結成劍，劍鋒劈開紫煙的刹那，我分明看見他後頸浮現出外門死牢特有的黥刑烙印。
那些扭曲的符文在妖丹作用下正化作活物，順著脊椎往他識海裡鑽。
"係統！
調取三天前在藏經閣簽到的《素問靈樞殘卷》！"我並指按在他跳動的太陽穴上，指尖觸到的卻是冰火交織的詭異脈象。
視網膜上流動的醫修秘術突然與靈狐共享的視覺重疊——周青丹田內懸浮的哪是什麼金丹，分明是半枚刻著"趙"字的青銅鑰匙。
李慕白的劍光比他的冷笑更快抵達。
玄鐵劍刃擦過我後背時，懷裡的妖丹突然自發排列成星鬥陣圖。
地脈裂縫裡湧出的陰風卷起那些暗紋妖丹，竟在虛空中拚出半張趙長老年輕時的麵孔。
"師兄...三年前中元夜..."周青突然抓住我手腕，他瞳孔裡映出的是外門焚屍爐衝天的火光，"趙長老剖開自己金丹救我時...說過什麼？"
靈狐少女的尾尖已刺入我腕脈。
那滴懸在空中的血珠映出萬千重幻影，我看到三十年前東海魔潮中，趙長老的佩劍同樣沾著這種暗金色血液。
地脈裂縫突然傳來鐘磬之音，我們腳下的岩層開始浮現血管般的紋路。
"彆信倒影！"少女突然咬破舌尖噴出血霧，那些即將成型的古篆文瞬間扭曲。
她及腰白發無風自動時，我懷裡的三顆妖丹突然自行飛向李慕白手中的血色令符，卻在相撞的瞬間顯露出周青生辰八字。
李慕白劍鋒上的符文突然全部轉向，他身後妖族使者的三條骨尾竟開始互相吞噬。"你以為趙之明當年真是除魔？"他玄鐵指套突然射出一道留影符，"好好看看你們敬愛的長老..."
符咒炸開的畫麵裡，趙長老掌心懸浮的正是周青體內那半枚青銅鑰匙。
但靈狐少女突然甩出尾尖掃過我的眉心，即將清晰的畫麵瞬間被漫天狐毛遮蔽。
那些銀白色絨毛落地即成符咒，將血色令符上的"周青"二字暫時封入八卦陣眼。
"契約者，看地脈倒影！"她突然拽著我後撤三步。
我們方才站立處升起的光柱裡，數千顆妖丹正在重演昨夜場景——周青往丹爐滴入本命精血時，爐火映出的卻是趙長老正在坍塌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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