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紮著睜開眼，熟悉的青雲宗大殿映入眼簾，檀木香氣裹挾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讓我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費力地扭過頭，周青就躺在我身旁，臉色慘白如紙，微弱的呼吸仿佛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我心頭一緊，顧不得身上的傷，想要撐起身子查看他的情況。
突然，腦海中一陣刺痛，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同時穿刺。
我悶哼一聲，踉蹌地跌倒在地。
係統商城提示音消失了，手臂上的血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切，都預示著那場賭命般的戰鬥，似乎真的結束了。我們贏了？
可我的心頭卻縈繞著揮之不去的陰影，那不安的感覺像是一根細小的魚刺，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讓我如鯁在喉。
真的結束了嗎？
李慕白，那個操控著一切的幕後黑手，真的就這麼輕易地敗了？
那個毀天滅地的陣法，真的被我們破壞了？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空氣中飄來一股淡淡的，不屬於青雲宗的熏香味道。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我眯起眼，想看清聲音的主人。
還沒等我適應殿內的光線，一個身影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是外門弟子張遠。
“林長老！你總算醒了！可擔心死我了！”張遠跑到我身邊，一臉關切，仿佛我才是他親爹。
“宗主有請，長老速去議事廳！”他氣喘籲籲地說道，像是剛跑完馬拉鬆。
宗主？韓無涯？
我心中警鈴大作。他找我做什麼？難道……是鴻門宴？
我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宗主找我何事？我傷勢未愈，恐怕……”
“長老放心，宗主說了，隻是想了解一下虛空之戰的細節。”張遠連忙解釋道，眼神卻有些閃爍，似乎在隱瞞著什麼。
了解細節？嗬嗬，恐怕是想確認我死了沒吧？
我心中冷笑，臉上卻堆起笑容：“既然宗主有請，我自當遵命。不過……周青傷勢嚴重，還需好好照料。”
“長老放心，周師兄那邊我會安排人手。”張遠連忙保證道。
我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目送著張遠離開，我緩緩站起身，一股虛弱感湧上心頭。
係統雖然停止了運行，但戰鬥的本能已經刻在了骨子裡。
看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強行運轉體內所剩無幾的真氣，稍微恢複了一些體力。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既然韓無涯要見我，那我就去會會他！
我走出大殿，刺眼的陽光讓我微微眯起眼睛。
空氣中那股淡淡的熏香味道更加濃鬱了，聞起來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這種味道……絕對不是青雲宗的！
我暗中運轉“因果推演”，想要探查這股氣息的來源。
一股隱秘的力量在宗門內部流動，像是一條條看不見的絲線，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而這張網的中心，赫然指向……核心大殿！
核心大殿，那是隻有宗主和長老才能進入的地方。
難道……韓無涯真的有問題？
我加快腳步，向議事廳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弟子紛紛向我行禮，
經曆了虛空之戰，我在青雲宗的地位已經水漲船高，幾乎可以和韓無涯平起平坐。
這或許也是他忌憚我的原因吧。
議事廳位於青雲宗的核心區域，平日裡戒備森嚴，但今天卻顯得有些冷清。
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走到議事廳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大門。
韓無涯正端坐在高位之上，麵帶微笑地看著我。
“林長老，你來了。”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溫和，但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宗主。”我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說道，“不知宗主召見屬下，有何吩咐？”
“林長老不必客氣，快快請坐。”韓無涯示意我坐下，然後慢悠悠地說道，“此次虛空之戰，多虧你與周青力挽狂瀾，否則我青雲宗恐怕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了。”
“宗主過譽了，屬下隻是儘職而已。”我謙虛地說道。
“林長老不必過謙，你的功勞本宗都看在眼裡。”韓無涯笑了笑，話鋒一轉，“不過，關於那場戰鬥的細節，本宗還有一些疑問。”
來了！
我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我心中暗罵，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宗主請講，屬下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韓無涯點了點頭，開始問起虛空之戰的細節，包括陣法的構成、李慕白的實力等等。
我一一作答，儘量避重就輕，不透露關鍵信息。
就在這時，我敏銳地注意到，韓無涯胸口處隱隱有一道裂痕，似乎正是之前被我擊碎的玉佩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