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牙,舌尖嘗到鐵鏽味——是咬破了。
周青交握的手突然收緊,他掌心的金紋燙得我生疼,那點痛意倒像根繩子,把我飄乎乎的神魂拽回軀體。
“寒子……忍過三息。”他的聲音混著金屬震顫,我這才發現自己的牙齒在打戰,不是冷,是骨骼在“哢啦哢啦”響。
低頭看手腕,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血色,淡青的血管下浮出細密的青銅紋路,像無數條小蛇在皮下遊走。
劇痛在第七息炸開。
那不是普通的疼,是靈魂被人拿細砂紙磨,是骨頭被拆成零件再硬往反方向裝。
我聽見自己發出悶吼,喉嚨裡滾出的不是人聲,倒像金屬刮擦的尖嘯。
右肩“砰”地炸開,機械骨骼從血肉裡頂出來,銀亮的關節泛著冷光,指甲蓋大小的符文在骨縫間明滅——這是天機傀儡龍的核心材料?
“撐住!”周青的手指掐進我虎口,他的金紋已經爬滿半張臉,左眼瞳孔變成暗金色,“元樞在調和你的靈脈……彆抗拒!”
抗拒?
我想笑,可下頜骨傳來“哢”的輕響,半邊臉的肌肉都僵了。
胸腔裡的心跳聲變了,“咚——咚——”的悶響變成“哢嚓哢嚓”的齒輪轉動,每轉一圈,就有熱流順著脊椎往識海湧。
那是傀儡核心的能量?
還是千機門傳承的靈韻?
金屬牆壁突然劇烈震顫。
“什麼——”話沒說完,“轟”的一聲巨響,左側牆壁被撞出個大洞。
九道黑影破牆而入,為首者手持玄鐵長槍,槍尖裹著雷紋,離我咽喉隻剩三寸。
是飛升守衛!
我想躲,可右腿剛動,膝蓋就傳來“哢嗒”的錯位聲——機械骨骼還沒完全融合。
冷汗順著額頭滾進眼睛,我看見周青的金紋突然暴漲,他額角的“小太陽”紋路亮得刺眼,原本蒼白的臉被映成幽藍色。
“千機引·解!”他吐字極慢,每個字都像從碎牙裡擠出來的。
我看見他心口的幽藍核心突然炸裂成光霧,順著我們交握的手灌進我體內。
與此同時,一道藍光屏障在我身周炸開,長槍刺在屏障上,濺起火星,震得我耳膜生疼。
“周——”
“彆說話!”他的手指在發抖,金紋開始從臉上消退,露出底下泛青的皮膚,“核心……在喚醒隱藏程序……你快……”
話音未落,他的頭重重砸在我肩上。
我聞到血味——他咬碎了嘴唇。
可屏障還在,雖然開始泛起裂紋,但至少替我擋下了第二槍。
識海裡的熱流突然狂湧。
我看見自己的右手,皮膚完全褪成青銅色,機械骨骼延伸到指尖,關節處的符文連成星河。
左胸的心臟不再是齒輪聲,而是“轟轟”的轟鳴,像有頭野獸在胸腔裡蘇醒。
視線變得清晰,能看見飛升守衛槍杆上的每道刻痕,能聽見他們靴底與金屬地麵摩擦的輕響。
“成了?”我喃喃。
“成了。”
這聲音不是周青的,是我自己的。
可它比平時沉了八度,帶著金屬的回響。
我抬頭,看見牆壁的裂痕裡漏進天光,照在對麵的金屬鏡上——鏡中人左眼是人類的深棕,右眼泛著冷冽的銀光;半邊臉是正常的皮膚,半邊覆蓋著青銅鱗片,紋路與周青頸下的金紋如出一轍。
“人傀合一……”我動了動手指,機械骨骼發出“哢”的輕響,“原來如此。”
為首的飛升守衛又刺來一槍。
我沒躲,抬手抓住槍杆。
玄鐵在我掌心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可我隻覺得癢——傀儡核心的能量正瘋狂吞噬著雷紋。
守衛瞳孔驟縮,想抽槍,我輕輕一拽,他整個人被拉得踉蹌,槍杆在我手裡折成兩段。
“現在……”我站起身,機械骨骼支撐著身體,每一步都震得地麵發顫,“誰還敢攔我?”
九道守衛同時後退。
我能聽見他們的心跳,急促得像擂鼓。
可這還不夠——我體內有團火沒燒起來,像被什麼東西壓著。
低頭看胸口,周青的血正滲進我的衣襟,暈開個暗紅的花。
他的呼吸輕得像遊絲,可指尖還死死摳著我的袖口。
“等我。”我摸了摸他的後頸,那裡的金紋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
識海裡突然響起係統本體的聲音,比之前更虛弱,帶著點驚恐:“停下!你體內的不隻是傀儡核心……還有——”
“還有什麼?”我冷笑。
回答我的是胸腔裡突然炸開的轟鳴。那不是齒輪聲,是龍嘯。
我聽見青銅巨龍的咆哮在四周回蕩,看見金屬牆壁的符文全部亮起,在頭頂拚出完整的龍形。
它的眼睛是我的眼睛,它的心跳是我的心跳。
有什麼東西從識海最深處湧上來,像段被封印的記憶——千機門門主臨終前的血書,“元樞不可與人魂同修,否則……”
否則怎樣?
我捏緊拳頭,機械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可那股力量還在漲,從指尖漲到頭頂,從心臟漲到四肢。
周青的血在我胸口發燙,像道引信。
“原來如此。”我輕聲說,“原來這才是開始。”
龍嘯聲裡,我聽見遠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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