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他驚恐的眼神,突然覺得有些可悲。
他和那些製定命契的大能有什麼區彆?
不過是換了個位置,繼續做著鎖彆人命數的事。
塔頂的命紋石突然暗了一瞬。
我知道,機會來了。
我深吸一口氣,將傀儡之心對準命紋石,感受著珠子裡翻湧的力量——這是天道最早的零件,此刻正與我體內的金紅共鳴,像兩把鑰匙,要打開命契最核心的鎖。
"林寒!"紅蓮的聲音更近了,"小心後麵!"
我轉頭,看見天道傀儡的身影從雲層裡鑽出來,它的身體還在碎成金紅的光粒,卻依然伸著嶙峋的手,朝我抓來。
而在它身後,更多的因果線正在編織,像一張巨大的網,要把我困在這九重天外。
李慕白趁機抽劍,這次他的目標是那些尚未斷裂的金線。
我能聽見金線發出的哀鳴,像無數人的歎息。
"不——"我低吼一聲,傀儡之心在掌心劇烈震動,金紅的光從指縫溢出,纏上那些即將斷裂的金線。
金線的震顫突然變緩,仿佛被某種力量暫時穩住了。
我望著掌心的光,又望向塔頂的命紋石,再望向衝過來的天道傀儡和李慕白,突然笑了。
"來啊。"我對著虛空說,"不管是天道,是命契,還是你們......"我握緊傀儡之心,感受著其中翻湧的力量,"今天,我都要讓你們看看,被鎖了千年的螻蟻,也能咬斷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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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線在我掌心的光中微微晃動,暫時不再斷裂。
而天道傀儡的身影越來越近,李慕白的劍再次舉起,紅蓮的青玉簪閃著光朝我飛來,塔頂的命紋石在虛空中忽明忽暗......
我深吸一口氣,握緊傀儡之心,迎向撲麵而來的一切。
我掌心的傀儡之心燙得幾乎要燒穿血肉,金線震顫的頻率終於緩了下來。
那些連接著紅蓮、周青、小師妹的光絲不再急著斷裂,像被暫時係在懸崖邊的繩索。
李慕白的劍尖還懸在我心口三寸處,他右眼的血絲幾乎要漫出眼眶:"你懂什麼是自由?"他的聲音帶著破風箱似的嘶鳴,"自由就是讓他們自相殘殺!"
我沒接話。
天機決完整篇的信息正順著紅蓮傳來的青玉簪往識海湧,那些晦澀的符文在意識裡翻湧成河。
當"命紋羅盤"四個字浮現在腦海時,我屈指一彈,傀儡之心表麵突然裂開道細縫,一枚暗金色的羅盤從中浮起。
羅盤邊緣刻著十二道鎖形紋路,每道都與天機塔身上的暗紋一一對應。
"這是......"紅蓮的聲音帶著喘息,她的青玉簪已飛到我身側三尺,發間的血珠被風吹散成細霧,"這是天機閣鎮閣之寶!
當年天機子前輩......"
"閉嘴!"李慕白突然揮劍斬向紅蓮。
我瞳孔驟縮,左手掐訣召出雷火盾,金紅雷光裹著紅蓮的身影撞進盾內。
雷火盾應聲碎裂,卻替她擋下了致命一擊。
她撞在我後背上,溫熱的血滲進道袍:"林寒,羅盤要配合傀儡之心的脈頻!"她的手指在我掌心輕輕一按,我這才發現羅盤中心的指針正隨著傀儡之心的震動微微偏轉。
天道傀儡的光刃就是這時劈下來的。
那東西根本沒有具體的五官,金紅的光粒組成嶙峋的骨架,每走一步都有因果線從腳下竄出,像無數條蛇在虛空中遊動。
它的聲音像兩塊巨石相互摩擦:"逆道者,不得善終。"光刃過處,我身側的三根金線瞬間汽化——那是三個我從未說過話的外門弟子,此刻連魂魄都沒留下。
我咬著牙將羅盤往空中一拋。
羅盤旋轉的速度突然加快,暗金光芒裹住我和紅蓮,在光刃劈下的瞬間帶著我們瞬移三尺。
這是天機決裡的"破妄步",利用命紋解析因果漏洞。
可瞬移帶來的眩暈讓我險些栽倒,傀儡之心在掌心震得我虎口發麻——這具渡劫後期的身體,到底還是承受不住天道法則的撕扯。
"第一道鎖!"紅蓮突然拽住我的衣袖,她的指尖沾著血,卻精準點在羅盤的"生"位。
我這才發現,羅盤邊緣的十二道鎖紋中,第一道正泛著幽藍的光。
我猛地咬破舌尖,血珠濺在羅盤上,那些鎖紋突然活了過來,像一群急於歸巢的鳥,"唰"地紮進天機塔的塔身。
塔身震顫的動靜比之前更劇烈。
我聽見石頭開裂的悶響,抬頭時正看見塔身上浮現出一道模糊的影像。
那是千年前的天空,雲氣都是青灰色的,為首的修士穿著和我現在道袍一模一樣的月白長衫——是天機子,不,是我。
或者說,是我的前世。
他的手裡握著和傀儡之心同款的珠子,正和另外十一位大能聯手,將一個渾身冒黑焰的存在按進地底。
那存在的臉被黑焰遮住,隻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即便隔著千年的影像,我仍能聽見它的嘶吼:"你們鎖不住輪回!
終有一日......"
影像突然像被捏碎的鏡子,"哢"地裂成碎片。
下一刻,天機塔的第一層塔門緩緩開啟,門縫裡湧出的風帶著鐵鏽味,混著無數細碎的光粒——那是被鎖在塔中的記憶碎片。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像古鐘在海底震動:"闖入者,可敢直麵真相?"
李慕白的弑神劍突然刺穿了我的右肩。
他不知何時繞到了我身後,道袍上的血已經結成暗痂:"彆信它!
這是命契設的局!"他的劍刃在我血肉裡轉動,疼得我眼前發黑,可更疼的是那些剛穩住的金線——有三根又開始劇烈震顫,其中一根的光粒正在快速消散,那是周青的命數。
"鬆手。"我反手扣住李慕白的手腕。
他的皮膚燙得驚人,像塊燒紅的鐵。
傀儡之心的力量順著我的手臂湧進他的經脈,他的瞳孔瞬間收縮成針尖:"你......你要做什麼?"
"我要讓你看看,你奉為真理的秩序,到底是誰的私刑。"我咬著牙將他往塔門方向推。
他的劍刃終於從我肩膀抽出,血珠濺在塔門上,竟被門內的光吸得乾乾淨淨。
紅蓮的青玉簪突然發出清鳴,她指著塔門:"林寒,門裡的光......和傀儡之心的光一樣!"
我低頭看向掌心的傀儡之心。
它不知何時不再發燙,表麵的裂痕裡滲出淡金色的光,正和塔門內湧出的光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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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傀儡的光刃再次劈來,這次我沒躲,而是拽著紅蓮的手腕往門內衝。
風灌進耳朵裡,我聽見李慕白的嘶吼被甩在身後,聽見天道傀儡的光刃劈開虛空的炸響,聽見門內無數細碎的聲音在說:"看這裡,看這裡......"
當我的腳尖剛碰到門檻時,塔門內的光突然暴漲。
我眼前一花,再睜眼時,已經站在一條長廊裡。
長廊的牆壁是無數漂浮的記憶碎片,有天機子被追殺時咳血的臉,有李慕白小時候跪在雪地裡背功法的身影,有我剛穿越時在青雲宗雜役房啃冷饅頭的畫麵......
身後傳來塔門關閉的悶響。
我轉頭,隻看見一片虛無。
而在長廊的儘頭,有團比其他碎片都亮十倍的光,正朝我輕輕搖晃。
"林寒?"紅蓮的手在我掌心收緊,她的聲音帶著點發抖,"這是什麼地方?"
我望著那些在牆壁上遊走的記憶碎片,突然想起天機子殘魂消散前顫抖的指尖。
原來他說的"被封存的記憶",從來都不是幾個大能的私刑記錄——而是整個修真界千年輪回的真相,包括我,包括李慕白,包括所有被鎖在金線裡的人,我們的命數,我們的掙紮,我們的不甘......
都在這裡。
長廊儘頭的光突然更亮了些,像在催促我往前走。
我深吸一口氣,拉著紅蓮的手,踩碎腳邊一片"天機子被天道碾碎"的記憶碎片,往那團光走去。
身後傳來細碎的響動,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從記憶碎片裡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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