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會自己逃走的。”蕭鈴兒毅然搖頭道。
“嗖——”
就在這時,一支弩箭突然直衝齊少宣的麵門射來,未做他想,蕭鈴兒下意識便挺身擋在了他的前麵。
“唔,真痛啊,怎麼會這麼痛?”這是中箭的蕭鈴兒失去意識前最後的所感所想。
好難受,哪裡都難受——胸口似壓著巨石,無法呼吸;四肢百骸如蟲蟻啃齧般疼痛;整個身體如置身於最熾熱火焰的炙烤中——難道,我已經死了?正在地獄經受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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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啊!我蕭鈴兒雖然偶爾做點小壞事,不算啥完人,可是總的來說,還算個行俠仗義的好人啊!草原上的小動物、往來的落難客,我小飛俠也救過不少呀。更何況,大好年華,英年早逝,已經夠殘忍,上天怎麼還忍心讓我受這等煉獄之苦?
“啊——”
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蕭鈴兒驀地睜開了雙眼。
“蕭姑娘,你醒了?”齊少宣坐在她身旁,通紅的雙眼溢滿了喜悅。
“呀,蕭姑娘,你總算是醒了?這可太好了!”唐桂生也趕緊湊了過來,開啟了“絮叨”模式,“蕭姑娘,你這一昏迷,可把齊兄弟給心疼、擔心壞了,他一天一夜都沒合眼,一直在照顧你,啥也沒吃。看看,我采了好多野果回來,你正好也醒了,快點來嘗嘗。”
在齊少宣的幫助下,蕭鈴兒靠著自己的大包袱緩緩坐直了身子,同時也看清了他們所處的環境——他們現在所處之地是個約有兩三人高,不算太大的山洞,她身下的地上鋪著厚厚的枯草,洞中間的地麵上是一堆燃燒正旺的篝火。
艱難地吞了口口水,蕭鈴兒才覺察到自己的嗓子都快乾冒煙了,於是,她便忍不住輕聲呻吟道:“好渴啊。”
“你等下。”齊少宣快步走出山洞,很快又回來,手裡拿著一片大樹葉,樹葉被折成碗狀,裡麵都是清水。
喝了口甘甜的山泉水,蕭鈴兒才感覺到右肩膀火辣辣的疼,想都不要想,肯定是那個花蝴蝶的傑作。憤憤中,蕭鈴兒忽然就想到了大草原上,那隻因為偷吃了她心愛的坐騎而被她追殺的慌不擇路跳湖尋死的黑毛狼王——唉,真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啊,現在的她,豈不就如同當時的那匹“黑毛狼王”?
看到蕭鈴兒盯著自己右肩的箭傷暗自皺眉神傷的模樣,齊少宣就仿似被重劍刺到了心裡最柔軟的那處地方,從昨日這個女孩奮不顧身替他擋了一箭之後,他的情緒就一直處於一種無法言喻的震驚和不安的狀態當中,震驚的是,這個世上竟然有人會為了他毫不猶豫去擋箭;不安的是,他齊少宣何德何能,竟可以讓人為自己如此舍身?
看著蕭鈴兒仍舊有些乾澀的雙唇,齊少宣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蕭姑娘,你還渴不渴?”
“我餓了。”蕭鈴兒咧嘴一笑,再配上她慘白的臉龐,瞬間讓齊少宣有種說不出的憐惜,他連忙掏出一塊乾淨的巾帕,把唐桂生采來的野果子擦了擦,遞給了她。
看著齊少宣的行為,唐桂生不屑地撇撇嘴道“真是講究人,哪像俺們這些糙漢子?”
說著,哢嚓一聲把果子咬了一大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蕭鈴兒笑了笑,問道:“唐大哥,現在什麼情況,咱們怎麼逃掉的?這又是哪裡呀?”
唐桂生兩口吃下了一個野果子,打了個嗝才道:“以前俺老唐還真不知道‘置諸死地而後生’是啥意思,昨天算是經曆過了。”
原來昨天蕭鈴兒中箭後便昏了過去,齊少宣見根本逃不出也瀾伽耶的弩箭陣,一咬牙,抱著她跳下了懸崖,唐桂生一個人敵不過也瀾伽耶的攻擊,又不願受辱,於是也跟著跳了下去。懸崖高有幾十丈,崖底是一方深潭,下墜的過程中,齊少宣跟唐桂生運足真氣,施展輕功,不斷尋找借力點,落水後竟隻是受了點輕傷。潭邊正好有這處山洞,上岸後三人便藏進了洞裡。
聽了唐桂生的敘說,蕭鈴兒冷不丁問了齊少宣一個令其猝不及防的問題,“所以還是齊大哥你,幫我包紮的傷口?”
“是——”齊少宣的雙頰,突然泛起了兩片可疑的紅暈。
“哎呀,這有啥?不就療個傷,換件衣服嘛,有啥好扭捏的?你倆一個俊俏少年郎,一個花顏小嬌娘,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在一起得了。啊,哈哈哈——”
唐桂生魔性的笑聲一時間回蕩在整個山洞裡。
齊少宣麵紅耳赤地看了蕭鈴兒一眼,匆匆彆開目光。
蕭鈴兒心尖一顫,臉紅脖粗地佯怒道:“唐大哥,你真討厭。”
“我,再去給你弄點清水。”齊少宣說著,快步走出了山洞。
瞧著齊少宣慌亂的背影,唐桂生衝蕭鈴兒擠了擠眼,說道“蕭姑娘,齊兄弟真是不錯,好好考慮考慮哥哥的話啊。”
齊少宣不在,蕭鈴兒少了一份不自在,便半開玩笑半認真附和唐桂生道:“其實吧,我也覺得齊大哥很不錯,如果哪個姑娘嫁給他,肯定會幸福得緊。”
“吧嗒”,突然,門口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了。
唐桂生趕緊跑了出去,洞外很快就傳來了他爽朗的笑聲,“哈哈哈,蕭姑娘,是齊兄弟,他聽到咱們的話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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