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眼神兒不錯啊。”相較於崔昊的緊張不安,第二次光臨花船的蕭鈴兒則更像個花間老手、浪蕩公子,她一下抓住阿香的絲帕,忍住“肉疼”,從荷包裡掏出一張銀票,用絲帕卷了,拋給她,“花船,爺們兒今兒包了,往河裡去,爺們兒要夜遊黑子河。”
“好嘞!”阿香打開絲帕,瞟了一眼銀票上麵的數字,笑彎了眉眼,邊往船艙內請著蕭鈴兒和崔昊,邊招呼船工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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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鈴兒熟練而輕佻的舉動,惹得崔昊側目不已,現在的他,對蕭鈴兒不僅僅充滿濃濃的好奇心,更是被她時不時製造的層出不窮的“驚喜”深深震撼著。
“上桌酒菜,找個會彈琵琶的姑娘在外間給爺們助助興就行了,我們有買賣要談。”蕭鈴兒吩咐阿香道:“彆讓人來打攪爺們,否則賞銀就沒了。還有,把船往東南開,那邊安靜點,夜景也好。”
“兩位爺隻管放心談生意,都給您們安排得妥妥當當的,船也開得穩穩的,絕對會讓爺滿意。”對著蕭鈴兒,阿香笑得很是諂媚。
看著蕭鈴兒如此的駕輕就熟、談笑風生,待酒菜上妥,琵琶聲在外間響起後,崔昊忍不住調侃她道:“看來,蕭公子經常在花船上談風月啊。”
“經常談不上,第二次而已。”蕭鈴兒道:“不過,巧的是,兩回逛花船都有崔捕頭在。”
想起上次在花船上的初遇,崔昊輕啜一杯清酒,笑道:“蕭公子當真好膽色,孤身一人就敢闖險地,崔某實在佩服之至。”
“其實我也後怕得緊呢。”蕭鈴兒突然露出憂懼不安的表情道:“當時若非崔捕頭及時趕到,說不定我已然遭了黑手呢。”
放在兩天前,崔昊說不定就會信了蕭鈴兒的話,但是今天看了蕭鈴兒的這副表情,崔昊卻隻笑著搖搖頭,轉開了話題道:“下一步咱們要怎麼辦?牡丹閣周圍都是小船,看起來都是保護大船的船陣,咱們靠不了太近的。”
“是啊。”蕭鈴兒透過窗戶望著正在逐漸靠近的牡丹閣,眼珠一轉,問崔昊道:“你會洑水嗎?”
“會啊。”崔昊不解道:“我們要從河裡遊過去嗎?不過,我聽過他們都會在船陣下麵放鐵圍子,很難過去的。”
“既然遊不過去,不如,咱們來個聲東擊西怎麼樣?”蕭鈴兒突然壓低了聲音,對著崔昊一陣耳語。
崔昊聽後,沉默少頃,終是搖頭道:“不行,你這樣做太危險了,我不同意。”
“一個段紅玉而已,傷不了我的。”蕭鈴兒道:“上次你親眼看到了,那麼多船工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對手。再說了,我隻是偷偷上去查探一下,到時候你及時去接應我就好了。放心啦,我肯定不會出事的。”
儘管知道蕭鈴兒武藝非凡,鈞城城樓下一招擊殺河西衛百夫長唐桂生,崔昊雖未親眼目睹,但事後聽到傳聞,他對她也是欽佩不已的,但是,此一時彼一時,就算明知蕭鈴兒有足夠的能力應付所有的危險,崔昊還是不願意眼睜睜看著她一個人去冒險。
就在崔昊依舊遲疑不定的時候,蕭鈴兒卻突然伸手從崔昊的頭巾下拽掉了幾根頭發扔在了一盤牛肉上麵,在崔昊的目瞪口呆中,一腳踹翻了擺滿了酒菜的桌案,並舉起方凳“咚”地砸向間隔著內外間的八仙屏風。
“啊——”正在專心彈著琵琶的歌女被突發的狀況嚇得花容失色,抱著琵琶就驚惶萬狀地跑出了船艙。
“怎麼啦,怎麼啦?兩位爺,您們這是怎麼啦?”
隻一會,女妓阿香便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名滿臉橫肉、麵色不虞的船工,在看到滿室的狼藉,和怒氣衝衝正欲對船艙繼續行進打砸的蕭鈴兒和崔昊,阿香登時就變了臉色,呼天搶地道:“兩位爺,您們這是要乾嘛?朗朗乾坤的,還有沒有王法啦?”
“王法?”蕭鈴兒扯著嗓子指著散落在地上的牛肉乾上的幾根頭發,怒不可遏道:“講王法,你就讓爺們吃你們的頭發渣滓?”
阿香緊咬下唇,臉色變了幾變,她明白這是遇到找茬的了,看情形這事兒不能善了,再一想到段紅玉交代過的,今晚上有貴客萬萬不能生事,便強按下了心頭的怒火,擠出一個僵硬的笑臉道:“兩位爺,這事兒都怪咱們迎春閣,您們放心,奴家這就出去吩咐廚房再給您們弄一桌好酒好菜過來。二位消消氣,今晚上的小曲兒和姑娘全部免費,算是咱們迎春閣給二位道歉的。”
“這就算是道歉啦?”蕭鈴兒怒氣更盛道:“爺們走南闖北老些年,從未吃過彆人的渣滓,今兒個不教訓教訓你們,難消爺的心頭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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