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紅袖,為何將你帶來此處,想必你心中已經有數了吧?”雲守正指了指一直關切地注視著佩兒的葛大成,說道:“葛大成已經招供了,是你指使他殺害了秦暮羽,你還有什麼可辯駁的嗎?”
桑紅袖麵色平靜,對雲守正深深叩首後,說道“奴婢認罪,所有的一切都是奴婢設計和指使的,與他人無關,請您賜奴婢一死。”
桑紅袖的話,當即便引來了雲奇的質疑,“桑大娘,秦暮羽與你並無甚冤仇,你為何要這麼做?還是說,你是受人逼迫為之?”
“世子,”桑紅袖抬頭看著雲奇,眼中除了愧疚還有一些難言的情緒,“暮羽少爺的確是奴婢設計害死的,並無人逼迫。”
雲奇不死心,還想繼續盤問桑紅袖,蕭鈴兒卻衝其微微搖了搖頭,阻止了他。
案件審理到此,也基本算水落石出了。
於是,雲守正以手扶案,起身對李山道:“既如此,李大人便將真凶桑紅袖鎖拿了吧。”
“是。”李山起身向雲守正行禮,而後命令衙役道“來人,立刻將人犯桑紅袖鎖拿下獄。”
兩名衙役領命後正要上前捆綁桑紅袖,一直瑟縮著躲在桑紅袖身後的佩兒卻忽然從地上爬將起來,猛地推開衙役,反身抱住桑紅袖,整個人擋在了她的麵前。
“不要,你們彆抓她,你們不許抓她!”佩兒雖害怕到渾身戰栗,卻死死抱住桑紅袖,半點也不鬆開。
“雲世子,就是她!”此時,薛亦涵突然指著佩兒對雲奇道:“她就是那個給我銀票的女子!”
“你能確定嗎?”雖然這麼問,但看到因為薛亦涵的指認而身體驟然僵直的佩兒,雲奇已然相信了薛亦涵。
“小的能確定,就是她!”薛亦涵十分肯定道“她後脖子上的那顆紅痣,還有她的聲音,我斷不會記錯的。”
“你不要胡說八道!”葛大成氣急敗壞地衝薛亦涵吼道:“佩兒她就是個柔弱無助的小丫頭,你純粹就是為了減輕罪責而隨便攀誣好人!”
薛亦涵不屑地看著葛大成,冷笑道,“哼,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推開兩個大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哪裡來的柔弱無助?你一個堂堂的禁衛軍,卻讓一個黃毛丫頭玩弄於鼓掌之中,也著實令人不齒了。”
“啪啪,”突然,桑紅袖驀地抬起右手對著佩兒的臉,重重地連摑兩下,而後,又把她使勁推開,摜摔在地上,且神情陰冷地對其恨恨道:“沒用的東西,讓你辦點事都辦不好!”
佩兒似被打懵了,連鼻血都沒去擦,隻呆呆地跪坐於地,望著桑紅袖無聲抽泣。
葛大成梗著脖子想湊到佩兒身邊,卻被兩名衙役死死按在了原地,他隻好著急地衝佩兒大喊,“佩兒、佩兒,你彆這樣,對孩子、對孩子不好。”
這時,佩兒總算看向了葛大成,雖然很是專注,但是眼神中卻沒有半分情義,卻反而恨意滿滿,仿佛葛大成並不是她的情人,亦不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而是有血債的仇家。
目睹這一切,蕭鈴兒緩緩靠近雲奇,低聲在他耳邊道:“我懷疑,佩兒根本就沒有身孕。”
雲奇目光閃動,招來一名衙役,一陣耳語後,衙役點點頭旋即離開大堂。沒過一會,那名衙役去而複返,並且帶來了一名年逾五旬的老年婦人。
“曹婆子,你來做什麼?”李山看到來人有些奇怪,這婦人平日在衙門內,是幫助仵作檢驗女屍的雜役,此時讓她來添什麼亂?
“大人,”雲奇對李山解釋道:“是我讓衙役把她找來的,因為,我懷疑,佩兒沒有懷孕。”
此言一出,不光李山,現場所有的人,尤其是葛大成都大吃一驚。
“你、你胡說八道!”葛大成怒不可遏衝雲奇吼道:“佩兒肚子裡有我的種,是千真萬確的事!”
“哎呀,葛大成你這麼激動乾嘛?”雲奇看著麵色陡然煞白的佩兒,噙著一抹冷笑道:“我有沒有胡說八道,驗驗不就知道了?”
李山衝曹婆子點點頭,兩個衙役並曹婆子一起,當即將拚命掙紮的佩兒拖到了後堂。
“姑娘,得罪了。”曹婆子的聲音乾癟尖細,看向佩兒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具冰冷的屍首。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們,不要啊!”明知不會被放過,佩兒還是懷著絕望祈求著曹婆子。
曹婆子根本不理會佩兒,而是黑著臉對兩名衙役點頭道“摁住她,我要開始檢驗了。”
兩名衙役死死將佩兒摁在地上,曹婆子則伸手往她的肚腹及身下探去。
未幾,曹婆子從後堂走出來,對李山行禮後回稟道“大人,該女子確已破身,但卻從未有過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