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城門早已關閉,三人無法出城,隻得在城內尋地方落腳。
找到了城裡唯一還亮著燈營業的西式賓館,一問價格,竟要十五塊大洋一晚!
跟在身後的小隊員劉旺嚇得倒抽一口冷氣,連連擺手,聲音都結巴了:“使、使不得!東家,這太貴了!我、我在馬廄柴房哪兒都能湊合一宿,可千萬彆浪費這個錢!”
蘇槿卻像是沒聽到對劉旺而言的天文數字,直接對前台道:“開三間房。”
前台夥計抬起眼皮,懶洋洋地道:“對不住您嘞,今兒個就隻剩兩間大床房了。”
霍琮聞言,立刻上前一步道:“東家您單獨睡一間。劉旺,你跟我擠一間。”
不料,蘇槿卻眉梢微挑,目光落在霍琮身上,
語氣自然得仿佛在討論明天的天氣:“不必麻煩了。蘇隊長,今晚你跟我一個房間,我還有事要和你談。”
這話如同一個驚雷,猝不及防地在霍琮心中炸開!
巨大的驚喜瞬間淹沒了他,讓他幾乎難以維持臉上的鎮定。
他強壓下狂跳的心臟,挺直腰板,用一種極其正經、甚至帶著幾分凜然責任的語氣應道:“是!東家正好屬下還能隨身護衛,確保東家安全萬全。”
他隨即轉向一臉懵懂的劉旺,吩咐道:“劉旺,那你便自己住一間,夜裡警醒些。”
劉旺絲毫沒覺出這安排有什麼不對勁,隻覺得隊長真是儘職儘責,連忙挺胸抬頭應道:“是!隊長放心!”
霍琮麵無表情地接過夥計遞來的兩把鑰匙,指尖卻微微發燙,
他將其中一把遞給劉旺,自己緊緊攥住了屬於“他和東家”的那一把,側身讓蘇槿先行,跟在她身後走向樓梯,
隻有他自己知道,胸腔裡的那顆心,正擂鼓般狂跳不止。
這賓館確實對得起一晚十五塊大洋的價錢。
房間寬敞潔淨,暖氣管燒得極足,一進門便驅散了冬夜的寒意。
蘇槿脫下厚重的大衣,露出裡麵貼身的旗袍,她走到浴室門口看了看裡麵現代化的設施,似乎頗為滿意。
霍琮高大的身軀跟在她身後,房間內暖意融融,夾雜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讓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下意識地吞咽著。
蘇槿轉過身,很是自然地問道:“難得有這麼方便的熱水。是我先洗,還是你先?”
霍琮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挺直背脊,聲音因緊繃而顯得有些低沉:“東家您先。”
蘇槿也沒推辭,目光掃過浴室門外小桌上疊放整齊的潔白浴巾和毛巾,便徑直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很快,淅淅瀝瀝的水聲從浴室裡傳了出來。
霍琮在外間,隻覺得那水聲像是直接澆在他的心上。
他坐在床沿,早已脫去了外麵的厚棉襖,露出裡麵寬鬆的粗布小褂,但下身卻還穿著那條厚實的棉褲
——隻因裡麵隻著了一條單薄的大褲衩。
暖氣和內心的燥熱交織,讓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
他心跳如擂鼓,不受控製地想象著門內氤氳水汽中那窈窕的身影,身體某處立刻有了強烈而尷尬的反應。
他猛地並攏雙腿,試圖掩飾,呼吸變得粗重而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