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
在這個城市裡,嶼茉是孤獨的。工作也一直不穩定,又不想當負麵情緒樂色桶,除了大學裡聊得來的三兩好友之外,還能和他感到不寂寞的人寥寥無幾。
也因此,嶼茉從來都是形影單隻的,看起來就像是個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都在忙碌的年輕外地人。
下班的時候天已經亮了一些,嶼茉在清點好今晚的酒之後,發現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便習以為常的關上了店門,掛好牌子,朝著最近的地鐵慢悠悠的走著。
不得不說,上海這個地方是真的有一種魔力,能讓你在一分鐘之內看清現實,讓你發自心底的感覺自己啥也不是。要能力,一杯咖啡灑了都能淋濕十來個博士生的腦袋;要顏值,隻要眼睛能看見的地方就絕對有數之不儘的美人靚仔;更彆說其他七七八八的東西了。
不過這樣倒是還有個好處,就能是時時刻刻的欣賞美人。
對於一年了都沒找著一份穩定工作的嶼茉來說,他已經很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能力有多有限了,自然的也就隨心所欲了起來。
所以,每天他的生活都有了盼頭。除了睡覺的時間之外,他就以看美女為樂度日。
可彆覺得冒昧,能多看看漂亮的人呢,這是對對方的尊重和認可。還能讓自己的心情也變好,這是雙贏啊。
當然,這也隻是上下班回家路上偶然會迸發出來的小心思,在回家之後,嶼茉會做的,就是畫畫,吃飯,睡覺。
不過,其實睡覺的時間占多數,因為有那麼一個小玩意,能讓人在睡覺休息的情況下也能放鬆玩起來的小東西。
【超夢】。
就像它的名字一樣,夢。
隻要戴上它睡覺,就會讓使用者在睡覺的時候進入潛意識裡的夢境。
至於為什麼說是玩呢,因為這個東西的價格昂貴,而且夢境的體驗感知能力超乎尋常的逼真,甚至能讓人彌補遺憾。
可畢竟,是夢裡的東西,能給到的隻有情緒,所以對於它的分類,也隻是【玩】的類彆。
大概是商家想要推銷普及這麼個東西吧,原本昂貴的超夢也用各式各樣的活動送了出去,而嶼茉,也恰好在不久之前中了一台。
回到家,已經上午九點半了。
嶼茉不知道為啥突然覺得心很累,竟也隻是吃了早餐便打算睡覺了。
她走到共用的洗手間裡,在鏡子前洗了把臉,抬頭看了看自己。嗯,二十出頭的年紀就已經熬出了班味,衣服皺巴巴的,頭發有些蓬亂。
低頭取出牙膏打算刷牙,可從櫃子裡直接摸出來一盒開封了的氣球。
“........”
這一時間,嶼茉是又好氣又好笑的。
在這個房子裡合租的還有一對同樣是大學畢業的情侶,恰好他們之間的生活工作時差都是剛好相反的,也因此,嶼茉白天回家的時候,也是沒少給他們收拾。
但,他也很酸啊。
他也希望有個溫柔的女孩子能陪她一起滬漂,不嫌棄住的地方太差,也不奢求太多太好。
男生眼裡,虛假的魅魔:身材傲人,唇紅齒白,一顰一笑都牽動人心,時時刻刻都在勾引人。
真正的魅魔:下班後一起逛超市,在家裡幫著切菜做飯,精打細算著收入和支出,隨時都惦記著給你一點小浪漫。
當然,也隻是想想,畢竟他沒這個命。
幫著收拾了亂糟糟的客廳,嶼茉便戴上了超夢,打算好好休息的同時,也體驗體驗這個富貴人家才能玩的好東西。
據說超夢能映射出使用者當前腦海潛意識裡最想實現的的東西,這種技術在外人看來自然是有些匪夷所思的,不過在親身體驗之後,無一不被超夢的奇妙所感動。
它就是有這麼神奇,以至於那刺激腦電波神經的潛在威脅都毫無例外的被人選擇性遺忘。
所以,很自然的,在二十出頭的年紀,不久之前才在衛生間裡摸出一盒氣球的嶼茉,此刻的腦子裡想的就是他潛意識裡希望能降臨到自己身邊的白日夢魅魔。
拉上窗簾,蓋上被子,嶼茉認認真真的鼓搗著這個類似頭環一樣的東西,跟著說明書一步一步的操作後.......
“嘶——!我靠有電!!”
在入夢前,嶼茉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這樣一句全是不滿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