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看緣分。
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都需要看緣分。
比如她現在,就需要那個緣分趕緊回來,把她弄回去,不然她就真的就是怪胎一個了。
不過似乎此刻的聚會上隻有她一個人是鬱鬱不樂的,其他人都在慶祝著白小野的加入,甚至莫聖勳都掏出合同和章印,說著笑著就要拉著那姑娘簽字蓋章,整個過程那叫一個其樂融融。
再此之後就是聚會的保留節目,吹牛拍馬,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事情也是輪番上陣。也正是因為這麼個小活動,嶼茉也借著真心話的機會探聽到了一些她感覺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整個酒吧裡,就她一個單身狗。
當然,莫聖勳不算,人家上海土著富二代,女朋友這個事情隻在於他想不想找而已。
在得知這個令人沉重的信息之後,這次的聚會性質就徹底改變了,嶼茉一整個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學生時代扯不出個所以然來,生活幸福的謊也撒不出來,還有個自來熟的老板始終盯著自己。
而且一些年紀大的,都在張羅著給嶼茉介紹女朋友了,搞的當事人一時間隻能是附和著答應,頭都不敢抬。
好不容易,等到聚會結束,一行人送著莫聖勳開著他的跑車離開後,便一起收拾了店裡,如煙般寥寥散去。
緣分這個東西,有時候還真說不好。
大多數人應該都有過一種感覺,就是會在短時間內多次的遇到同一個人的巧合感。
這種概率性問題,用優美的漢字來描述,就叫做緣分。
但是嶼茉自認為自己絕對用不上這麼好的詞語來描述自己,所以,當她在坐最早班公交車,看到顧知常那個脾氣一點也不好的男人也在車上後,便碎碎念著自認倒黴。
雖是最早班車,但也是要去往市區的,所以人也是很多,特彆是西裝革履的上班族們。
而似乎大家都有著不想惹麻煩的心思,對於後排的空座位是壓根不想去坐的。這樣的機會,自然也是被嶼茉占了個便宜,安安穩穩的坐在了椅子上舒舒服服的靠著。
瞥了一眼周圍的人群,見並沒有對自己搶座位的行為表達任何不滿的眼神後,嶼茉也得意的塞著耳機,打算用音樂來用以度過這漫長車程。
可是,她隻是那麼粗略性質的一瞥,那敏感的神經就仿佛觸碰到了什麼g點一樣。
嶼茉有些遲鈍的抬起頭,看向自己右側座位上的男人......
“開,往城市邊緣開,把車窗都搖下來........”
耳機裡的音樂才緩緩響起女聲,竟不合時宜的適合這個歌詞,嶼茉也才看清了顧知常依然是一副誰都欠他幾百萬的臉望著自己。
嶼茉麵無表情,至少她是這麼覺得的,內心也很平靜,隻是在那片刻平靜之後,她的牙齒也不禁用力得咬合上了。
但,或許還沒有適應身份的轉變,嶼茉依然是率先的露出微笑:“這麼巧啊顧先生。你這是...在我們那走了之後,又去彆的地方喝酒了?”
顧知常依然是用那張死魚臉看著嶼茉,片刻之後,才點了點頭,然後,轉頭望向窗外,一副完全不打算再轉過頭的模樣。
現在啊,嶼茉可謂是坐立難安。這種坐鄰座公交的尷尬氛圍比起擠同一趟電梯還要來的讓人煎熬。
這種感覺,就搞的嶼茉像是什麼犯人一樣,至少她總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坦白些什麼事情,比如不久之前自己撒的謊?畢竟她還記得這個顧知常今天來酒吧好像就是為了特意喝自己酒來著。
回頭客嘛,似乎應該好好維係一下?
但公交車啟動,那搖晃的推背感將嶼茉重重的拍在座椅上,也讓她那混亂的心思瞬間清空。
算了,有什麼好解釋的。不就是撒了個謊嘛,就算說實話了這個死魚眼也不會信。再說了,自己和他也沒什麼關係。不如說喜歡喝自己那二調子的調酒,那這個顧知常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人。
這個世界生活節奏快得很,一杯酒而已,連交情都算不上,誰都沒必要對誰抱有歉意。
公車搖呀搖,嶼茉看了一眼站點,距離到家還有小半個時辰,便舒舒服服的塞著耳機躺在椅背上眯了一小會。
就算是玩了一夜,人也都會累的犯困。更彆說嶼茉這是下班,累的犯困很正常的。
可她無所顧忌,不代表彆人就不會注意她。
當顧知常的肩頭突然有一個東西砸過來的時候,他也才斜著眼,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起了嶼茉的臉。
淡淡的檸檬香,是調酒時切檸檬片沾染上身的。臉頰圓潤,清秀卻困倦的眉眼像極了犯困的小孩子。當然,以及隨著車身搖晃而搖擺的胸前襯衫,也沒能逃過顧知常的眼睛。
很顯然,這個人身上有著什麼秘密。
顧知常有著這樣莫名而來的自信。不過即使是他,這一時間裡也沒能把握猜出嶼茉的性彆。
說是女性吧,這頭發也太乾淨了,在女生的認知裡,短發都比這長一倍。要說是男性吧,直覺告訴他這個可能性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