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這輩子都注定這樣了?不止是賽車生涯,而是整個人生都......不能碰車了?”
過於絕對的論斷總是伴隨著些許極端的心情,這點嶼茉很清楚。於是不假思索的反駁道:
“不是!剛剛不是也說了嗎,已經有人在幫你了。你的親身經曆肯定不會作假的,隻要你原來的車隊還有點人性就一定能給你平反。”
“再說了,也沒有那麼極端。就算上訴後的最差結果,那也撐死了也隻是參加不了比賽而已。駕駛執照還是能拿的。”
沈淵看著她,儘管說得很認真,但就是能隱隱的看到她瞳孔那微微顫抖的起伏。
“嗬嗬...你緊張什麼啊?我都沒多大的反應,瞧給你嚇得。放心啦,我早就沒什麼欲望了,至少現在這幾天.....嗯,還有兩天你的假期就結束了。至少這幾天,能不聊這個事嗎?我不想旅遊也過得這麼不開心。”
“......?”
對此,嶼茉還能說什麼。就算是她自己也知道這個事情他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下,可他偏偏就是裝作無所謂了......
“行吧,反正不管你在不在意,至少我是在意的。就算你回去了我也會幫你留意。那行,既然你不喜歡這個話題,那我帶你去玩......”
“我不想接觸任何和車有關的東西,可以嗎?”
他急切的打斷了嶼茉還未說出口的後半句話。
麵對安靜如雕塑般的他,嶼茉無奈的咬著嘴角,點了點頭。
“那......不如就像我們高中一樣吧。”
沈淵側身下床站了起來,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勉力露出個笑來,衝著嶼茉微微眨眼。
“什麼?”
“你不記得了嗎?高中那會,你被我拉去翻牆上網一通宵的事?”
他拍了拍嶼茉的肩,在她那依然被擔憂與歉疚籠罩的視線中走到衛生間,一邊洗臉,一邊打理自己那睡得亂糟糟的頭發。不過,僅僅幾分鐘後,他打開門,又是一個恬靜型的痞帥男孩。
“......”
嶼茉始終盯著他,但並沒有在此前的那些欣賞,嘲諷等等象征著友好的眼神,而僅僅隻是,擔心。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啊?就連我都知道這件事情對你很重要,你還在我麵前裝什麼呢。如果你真的無所謂,那今天晚上聽我安排,我帶你去租台車,姐姐陪著你,想開到哪去就到哪去。”
“我是真的在關心你,不是想看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沈淵穿外套的手頓了又頓,最終,那件青灰色的夾克他還是沒有披上。但是嶼茉卻依然盯著他,儼然一副母親看待自家那不爭氣兒子的模樣。然後,她主動上前拽著沈淵的胳膊,離開了旅店房間。
“既然你不說哈,那就聽我安排。高中那會是你帶壞我的,那現在也該我來帶壞你了。”
聽著身前那女孩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沈淵搖了搖頭,夾克被他隨後搭在肩上,索性讓她就這樣拽著自己走。
“你不是都說了嗎,有你的那個條子朋友幫我,你也會幫我留意,那我還擔心什麼呢?”
“......”
嶼茉都懶得說了,就他現在這個態度,哪裡有像是放心的樣子?恐怕他的心裡,這中看不中用的腦袋裡完完全全就是逃避的心思。
“我以為,我該說的都說了就能......”
“能什麼?”
離開旅店,嶼茉鬆開手,利索的轉身後,雙手叉腰的瞪著沈淵,倒是想聽聽他又憋了什麼屁。
“以為你就能不管我的事情了唄。”
“......那晚了,我已經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