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閒下來的時間太多,多到嶼茉都閒的在顧知常的家四處留下痕跡了。
但不管坐在哪裡,她都覺得不自在,就像是被什麼束縛住了一樣,唯有站在魚缸前,嶼茉看著那兩條交錯著遊戲的魚時,才能稍稍的安下心來。
關於工作所需要的大多數東西都在公司裡,她現在能處理的事情雖然也很重要,但並不多。就像這兩條金魚一樣,遊得很快,但魚缸隻有那麼大。
顧知常再回來的時候,嶼茉聽到開門聲後才從裝著沈淵夢想的盒子邊退開,看向一臉平靜卻滿眼困倦的顧知常。
“下班了?”
蓋上照片,嶼茉走了過去。也果然不出顧知常所料的,這丫頭還是有些ptsd。
“下班了。”
他雙臂後縮,西裝順勢地掉下,然後被他的右手輕輕一挽,便有條不紊的掛在了他的右臂。他不知為何的戴著耳機,靜靜地站在門口,與嶼茉僅有兩步之遙。
“彆太難過了,事情都過去了。”
他進屋,順手帶上大門。整個房間仿佛涼了幾分。
看著整潔一新的客廳,嶼茉的狀態似乎也很好,他那原本刻在dna裡的,隨手丟掉外套的習慣在這一刻竟也有些失靈了。看了半晌後才將衣服掛在唯一的木椅上,隨後大步走到魚缸前抓起幾顆魚物丟了進去。
直到親眼看著那兩條真的吃了下去,他才帶著笑的轉過身來,看著嶼茉。
“路上有些耽擱,回來的有些晚了。嗯...還有飯嗎?涼了嗎?”
要是隔著電話,嶼茉肯定會借著吐槽吐槽,說起他來也很容易。直到本人站在自己麵前,看起來也像是奔波了一整天的樣子————
“沒事,都做好了,加熱一下就能吃了。”
顧知常抿唇笑了笑。
“那就好,我今天連午飯都還沒吃呢。不過要是能讓我吃上新鮮熱乎的飯就好了。”
他笑吟吟的敲了敲魚缸,試圖吸引金魚的注意力,但金魚並不是寵物,身為觀賞物的它們,不會應和外人的舉動。
隻是這一次與自己擦肩而過時,嶼茉清晰的聽到了從他耳機裡傳來的音樂聲。
是的,不是和不認識的人的電話,而是更加休閒的音樂......
握不住的昨天常伴著謊言
用儘此生尋覓你的身邊
無色的雲朵從地麵蔓延至天空
無法翱翔,美夢墜落擱淺
我明白這會周而複始,永無止境——————
嶼茉記得這首歌。
她或許忘了,但熟悉的旋律總是能讓她想到黑夜,想到自己,想到孤獨。
是那種最狂熱的孤獨......
然後,她想起來了。
那時的她還在莫聖勳的酒吧裡工作,而每次到了淩晨三點時,她就會打開電台,聽溫柔的女主播解答無法安眠的人的問題。
而在中場休息的時候,電台放的就是這首歌。
顧知常熱好了飯菜,轉到客廳時發現嶼茉還杵在原地,瞳孔有些渙散,似乎是走神了。他揮了揮手將她喚醒。
“又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隻是有些好奇,你竟然也會聽音樂。”
“這有什麼?雖然聽不來現在你們愛聽的歌吧,但我也還年輕著呢。對了,你喜歡聽誰的?”
嶼茉沒有回答他這個有些無聊的問題,轉身坐回沙發,繼續抱著電腦工作。
“......這個項目做完後我就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