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歌啊?連你手機鈴聲都是這個。”
掛掉電話,看向坐在床頭抱著枕頭的女孩,顧知常輕哼一聲。
“怎麼,你聽得懂?法語歌哦。”
“......怎麼,語言歧視?”
“不敢不敢,隻是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喜歡這種類型的歌。”
嶼茉拖鞋一甩,習慣性地把頭發挽住,甩在右肩上,勾起被子躺下,看著暖色的燈光陷入了淺淺的回憶......
“這首歌,在我印象裡就是午夜才會出現的。嗯......那個時候還在當調酒師呢,每天無聊的很,到了淩晨三點的樣子,電台裡就會放這首歌。聽得久了就熟悉了。”
是想到下周自己就會離開這座城市了,嶼茉此刻竟也有些懷念。懷念那個忙得昏天黑地卻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麼的過去。懷念那個今後可能再也不會去的酒吧......
好在還會調一杯招牌的龍舌蘭。
想到這,嶼茉笑了笑,裝滿了金色的瞳孔轉向顧知常,他還靠在床邊抽著煙,晚風吹得他衣領搖擺,連帶著他指尖得到白色煙霧也劃出了一個奇妙的弧線,逐漸消失在夜空裡。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我也不會法語。”
“......那你還喜歡聽?”
他搖搖頭,掐滅香煙,轉到床頭櫃前取出一瓶小香水,在他的指尖噴了噴。這才坐在床邊,看著那女孩不滿的表情嘿嘿傻笑。
“怎麼,還不能聽個大概的旋律了?”
嶼茉依然白眼,轉頭玩起了自己的手機,大概是在搜那首旋律安靜的吉他獨奏法語歌吧。
“下周就要走了,東西收拾好了嗎?你總不能把這個衣櫃都搬回家吧?”
嶼茉任然在搜索那首不知名的法語歌,指尖都不曾有過片刻的停頓。
“我也沒多少東西啊,必須要帶走的也就一台電腦和幾套在路上需要換洗的衣服。還有......一些防曬霜?反正到時候需要什麼也都可以買的。”
和嶼茉這樣親近的待了一個月,顧知常早就知道了衣櫃裡那些琳琅滿目,造型各式的衣服和固定穿搭都是她為了上班才特意買的。每一天一件不重樣大概也是他們部門的規定,平時可見不到她穿這些偏分裙的衣服。
嶼茉的回答也就正在顧知常的預料之中,於是他順勢接過話題————
“那你打算先去哪兒旅行呢?”
嶼茉轉過身來,那高大的陰影將她整個覆蓋,卻毫無威懾力。她微微歪頭,像是在思考。
“不知道。”
“反正時間還長得很,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順利辭職後到回家也還是有一個月的時間,走一步看一步吧。去哪都是賺的。”
很符合她的性格,顧知常笑笑打個趣。
“那你旅行的時候會不會想我?身邊沒我的話,可沒有幫你提東西,半夜可沒被子讓你搶了哦。”
嶼茉板著臉瞪他一眼,完全不相信他說的,自己睡相很差的事情。
“才不需要呢,有你在隻是輕鬆些,又不是......”
心直口快的她差點就脫口而出那句話了,可這一次,她難得的控製住了自己。
有你在隻是能輕鬆些,又不是非你不可......
為什麼自己會順口而出這句話?
嶼茉咂了咂嘴,目光躲閃著下垂,僅是刹那,愧疚便填滿了她的身心。
“隻是回到以前罷了。”
“而且,這一路我是去玩的,不會帶那麼多東西的。再說了,你啊,堂堂刑偵處副處長難不成還有時間陪我去旅遊?”
嶼茉停了停,笑了。
“我會想念你的。”
這對話不像是情侶,倒像是相處融洽的同居室友。
就是現在了,顧知常探手捏了捏嶼茉的臉,抬起她的視線,滿滿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