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嶼茉竟然並沒覺得累,大概是長途旅行這麼久都沒有睡過一次好覺的緣故吧。
嶼茉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快十點了,可天空也不過剛剛進入黃昏的模樣。
儘管知道這和地理因素有關,但第一次親自體驗過了,嶼茉才會切實的感受到奇妙。
樓下的民宿主也架起了飯館,很簡單的幾張桌子延伸出店外,幾束並不刺眼的燈,和一紮紮啤酒。
比起晚餐,這樣的情景在嶼茉看來更像是沿海城市裡的夜宵。
“下班紀念,今年收成我感覺可能是曆年最好呢!”
幾個農夫打扮的中年男人結伴著走來,而或許是早已經習慣成默契了,民宿的老板隔著門框向外抬手打了個招呼,那些農夫也會以同樣的姿勢,然後坐在最大的桌邊,很有秩序的取出啤酒發放到每個人手裡。
“哈哈,每年你都這麼說,然後每年收成都差不多,反正在我看來都沒差,隻要下班了能整一口啤酒,那可比什麼都舒服。”
“是這個道理,來來來,碰一個。今天還是老樣子哈,巴郎子,烤好了嗎?”
“早就烤好了,今天你們都來遲了十分鐘,要是吃到糊羊肉了我可不管哦。”
“沒事沒事,咱們草原上的男人生羊肉都吃過,害怕什麼糊的?來來,整上來一起吃,米熱今天好像不在哦,去哪了?”
幾位男人的熱情,民宿主招架不住,又或者一起吃烤全羊也是他們的生活習慣之一了。幾個男人匆匆忙忙的走進後廚,費了不少勁將那頭羊抬了出來。
“誒?怎麼今天還有客人嗎,那這不叫那人下來一起吃?”
為首的男人對瓶吹的時候看了一眼三樓大開的窗戶,裡麵的白色紗簾輕輕地向外撫動。保持通風隻需要開一扇小窗就夠了,能開大窗的情況也隻能是有客人入住了。
民宿主也抬頭,見那間房的主人並沒有開燈,想著他也在後廚準備了一份獨特的晚餐後,他搖了搖頭。
“是個女孩子住進來的,我們這麼多男人吃肉喝酒,叫上一個女娃,不大好吧?”
“嘿嘿,是個丫頭子啊,我看你是害羞了吧?哈哈哈。”
幾個男人自然不是很滿意民宿主的話,紛紛說出自己的奇妙猜想不斷地打趣著,直到米熱帶著哈裡克也來到這裡後,他也在好奇那個女孩子為什麼不在。
“說得也是,畢竟是一個人來的,有些擔心也是正常的。不過,我應該可以把她叫下來一起吃肉。不過,今天就彆那麼野了哦,彆給彆人嚇到了。”
米熱轉身進店,哈裡克這個小家夥就賊兮兮的笑著,扯下一塊肥肉塞進嘴裡,一副好像很驕傲的樣子————
“我給你們說,今天那個姐姐漂亮得很呐,心也善。還給我買了一大塊蛋糕吃呢。不過我是吃不下的,就帶去馬奶奶那裡一起吃了。”
“哦?你個小巴郎子也懂漂不漂亮的了?這麼早熟啊,那她和麵包店的小枝誰更漂亮啊?”
男人們很輕易的忽視了小家夥後麵吹的大蛋糕的牛,隻一味地打趣著小小年紀就有了男女之情,為此,還有不少人上手揉著他的腦袋。
都是一個鎮子上的人,誰家的小孩都認識,誰家出了事也都曉得個知根知底。所以,誰又會討厭一個古靈精怪但的確很懂事的小男孩呢。
另一邊,米熱在門口敲了敲,試著喊了兩聲嶼茉的名字後,嶼茉才打開了門。
“怎麼了嗎?”
嶼茉的精神很好,剛剛睡醒的緣故,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趁著這段時間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直到現在。
“吃了嗎,晚餐。”
“嗯......還沒吃呢,打算現在下樓去點餐來著。不過,這個點在我們那邊都能算做夜宵了呢。”
“哈哈,每個來這裡旅遊的人都會這麼說呢。是這樣的,樓下我們湊了一桌子人吃烤羊肉,現在就是想問問你要不要一起來吃。”
米熱依然是那樣的熱情,一口亮眼的白牙真的很博好感,連帶著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有些乾淨得好笑。
“烤羊肉?可以啊!我長這麼大還從沒吃過烤羊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