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多被他打個半死。”
許亞柯想了想，中肯地回。
蔣遠舟突然出聲：“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麼呢？”
今十安回頭：“嗬嗬，沒什麼，沒什麼，快到了。”
蔣遠舟沒戳破她，繼續跟在身後，電梯停在8樓，進門的一瞬間，今十安才覺得活了回來，外麵還是太熱了。
許亞柯給蔣遠舟拿了一次性拖鞋，說了句你隨意，就去給今十安擰了擦臉的毛巾。
蔣遠舟打量房子，眼睛滿是嫌棄：“你就住在這樣的狗窩？”
一套二居室的房子，裝修的很溫馨，隨處可見的生活氣息，茶幾上擺著一些專業的金融書籍，陽台的吊椅邊上還擺著一個零食櫃。
今十安用毛巾擦了擦臉和脖子，許亞柯在沙發上給她放了一個靠墊，才讓她坐下。
“什麼叫做狗窩？會不會說話？”
蔣遠舟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妹，不是哥說你，你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當，來這體驗生活了？”
今十安說：“我現在也挺好的。”
蔣遠舟沒說話，從進屋，他就看著許亞柯前前後後的忙碌，先是蹲下身給今十安換鞋，又是拿帕子給她擦臉，然後給他們倆一人倒了一杯水，給今十安拿了一些小餅乾，又去廚房切了一些水果。
再叮囑她不許吃太多，待會兒得吃飯，就去廚房做飯了。
蔣遠舟也想忽視他，可房子就這麼大點兒，他又長得高大，真忽視不了。
今十安看許亞柯把廚房門關上，才小聲說：“他做的飯對於你來說可能不太好吃，你彆嫌棄，今天做飯的阿姨放假了。”
蔣遠舟問：“不能去外麵吃？不行叫廚師過來做。”
今十安搖頭：“他還挺熱衷於給我做飯的。”
“那你們就準備一直這樣？你就陪著他在外麵？不回家？”
“等我生完寶寶再回去。”
蔣遠舟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她的腦袋：“阿朝要看見你住這樣的狗窩不知道多心疼。”
今十安拍掉他的手：“都說了不是狗窩，這個房子是我選的。”
“你沒錢不知道給哥打個電話？哥能不管你？”
今十安看了看廚房：“我有錢，但是他覺得他和我在一起，不能花我的錢，住我的房子吧，就買了這個房子。我們可以買大一點的，但那樣他還貸款就會有些壓力。”
蔣遠舟心梗得厲害：“你就為了他，不要阿朝了？”
今十安低著頭，心裡一下就酸澀起來，眼淚迅速鋪滿眼眶。
許亞柯正準備出來問蔣遠舟有沒有什麼忌口的，就看見今十安耷拉著腦袋。
連忙把圍裙摘下，走過去蹲在她腿邊，扯出紙巾給她擦眼淚：“去房間睡一會兒，待會兒吃飯叫你。”
今十安點頭，許亞柯才把她扶到房間裡去，看著她閉上眼睛，才出房間，輕輕關上門。
蔣遠舟有些尷尬：“我妹她……”
許亞柯：“出去說……”
樓梯間，蔣遠舟遞給他一支煙，許亞柯接過，沒點，他戒煙很久了。
自從他和今十安在一起，就沒在抽過煙，實在煙癮來了就咬在嘴裡，過過癮。
蔣遠舟靠在牆上：“你還真不怕死，敢一而再的觸今朝的底線。”
許亞柯看著他笑了笑：“我以前孤家寡人，爛命一條。現在就算因為十安，今朝也不會弄死我。”
“蔣遠舟，你彆再她麵前提今朝。寶寶生下來，我自然會去今家負荊請罪。”
“那你又憑什麼覺得，你拐走了我蔣遠舟的妹妹，我能讓你好過？”
“你們不會讓十安難過，自然會給我好過。”
許亞柯至始至終都很平靜，放在背後輕顫的指尖，泄露出他的緊張，蔣遠舟這關都過不了，那就彆提回今家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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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遠舟觀察他一會兒，才嗤笑一聲：“你挺有種，我還有事兒，就不吃飯了，跟我妹說，我改天來看她。”
蔣遠舟下樓，在小區門口上了一輛加長版的賓利，靠在椅背上：“看過了，住的狗窩。”
今朝頭都沒抬，腿上擺放著一個銀色的筆記本電腦：“不會說話，就開門滾下去。”
“一整套房子還沒她的臥室大，不是狗窩是什麼？”
今朝關上電腦，捏了捏睛明穴：“我讓你去乾嘛的？”
“過的還挺不錯吧，那小子對她挺殷勤，事無巨細。”
“他們生活是怎麼維持的？”
“我妹不缺錢，但聽她的意思，日常生活和房貸都是靠那小子去工地搬磚維持的。”
“工地？讓你下麵的人查一查，誰負責這一片兒，找個由頭，提拔提拔他，做得自然點，彆讓人看出來了。”
蔣遠舟問：“你不把我妹接回去？”
今朝歎了一口氣：“她若想回來，自然會回來，逼她做什麼？你以為我爸他們不知道她在京市？隻是瞞著我而已。”
又自嘲地笑笑：“我們家有個房間早就改成了兒童房，裡麵堆滿了小孩子要用的東西，一樓有兩個房間也改成了玩具房。”
今朝閉了閉眼，讓司機開車，他知道今十安在京市的那一刻，才清楚，這場無疾而終的戀愛，就剩他還未妥協。
蔣遠舟側過頭去看他，以前的今朝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他養大的玫瑰，成了彆人的妻子。
許亞柯在樓梯間待了好一會兒，身上被沾染的煙味消失，才回家。
做好飯，他把今十安從床上挖起來，今十安才睡一會兒沒睡醒，閉眼輕蹙著眉。
“吃完飯再睡。”
“遠舟哥呢？”
許亞柯往她碗裡夾了一顆蝦仁：“他還有事兒，就先走了，讓我跟你說，改天來看你。”
今十安睜開眼：“他可能是聽我說，你做飯不好吃才走的，他挑食。”
“……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許亞柯承認自己做飯不怎麼好吃，也不用這樣拿出來說吧。
今十安嘿嘿一笑，才開始吃飯，吃著吃著，可能是今天見到了熟人，想到一些之前的事情，就開始哭。
許亞柯手忙腳亂的，她已經很久沒這樣哭過了。
“我想吃今爸家的紅燒肉，我已經好久都沒吃過了，嗚嗚嗚嗚……”
許亞柯哄了很久，才勉強讓她吃完飯。
今十安睡覺前都還惦記著那一口紅燒肉。
許亞柯照例給肚子裡的小寶寶讀完故事書，又給今十安揉了揉小腿，才起身去浴室。
浴室裡有今十安換下來的衣物，從一開始的臉紅羞怯，到現在已經能坦然麵對。
就是這個過程比較費五姑娘，那段時間燥得天天流鼻血，雖然現在也燥，可也算是有經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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