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演武場散場後,楚易與樊翼德、應天豪兩人告彆,回到房間閉關了半日,略作休整,將一身的氣血與神魂之力皆是恢複到巔峰之後,便沒有在屋子裡久留,而是提著戮妖刀,前往功勳堂接取了幾個任務之後,便急匆匆地朝著鎮妖司之外走去。
在渾天大陣之中,深刻感受到了留存在體內氣血底蘊與詛咒之術的妙用,如今,楚易迫切地想要將自己在渾天大陣中的消耗好好補充一番。
畢竟,接下來的屠妖大典危機四伏,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楚易隻有儘可能做好萬全準備,才能以防萬一。
相比尋找什麼保命恢複類的丹藥,或者符籙之類的東西,對於楚易而言,通過獵殺妖魔煉化血煞之氣和妖魔屍骸,轉化為體內的氣血底蘊與詛咒之術的施展基石,顯然要來得廉價得多。花錢的東西,哪裡比得上白嫖來得香?
特意在出門前去一趟功勳堂,除了方便後續斬妖之後兌換積分,對於能夠兌換武技功法的功勳積分點楚易向來抱著不要白不要的態度之外,更主要的原因這是楚易需要有關城中妖魔的消息。
若是沒有功勳堂的任務信息給出的妖魔定位,僅憑楚易一個人出去像是無頭蒼蠅一般瞎找,那便便是全憑運氣了,可運氣屬實是一種不太靠譜的東西。
而且,找東西的事,越是著急想找,往往就越難找到,另外還可能導致楚易一晚上能遇上十數頭妖魔,或者連續數日都見不到一頭妖魔,不確定的因素實在是有些太大了。相比起來直接前往功勳堂獲取妖魔信息,顯然靠譜了許多。
當然,更為關鍵的是其後遇到妖魔時所需要承擔的風險,全憑運氣所遇上的妖魔實力往往難以估量,可能花了大半天時間才遇到一頭初入九品境的小妖,斬殺之後那點血煞之氣根本不夠楚易塞牙縫的;也可能一出門就撞上五六品的大妖,就像之前前往綺夢閣時遇到的黑蟒大妖。
楚易心中不由得便想起當初帶走那位“三夫人”母子的黑蟒大妖,心底仍有些發虛,那日若不是郭淩霄及時出手,他險些就徹底交代在那黑蟒大妖的手上,步了那普照金山寺臭和尚的後塵了。
那個實力境界的妖魔,根本不是他目前有資格碰瓷的,若是真遇上了,能夠保住性命落荒而逃不成為對方的口糧,對於他而言便已是萬幸了,更彆提將對方煉化吸收當作備戰血包了。
雖說鎮妖司的信息網不知為何最近出現了一些問題,其中關於妖魔的實力信息,在很多情況下確實不太準確。
這導致不少鎮妖司的斬妖力士誤判妖魔實力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輕則重傷,重則殞命。
起初楚易尚不明白問題根源,但自從楚易在渾天大陣中察覺霍明與妖魔勾結的端倪後,再聯想到太古城鎮妖司的情報體係中,霍家安插了大量眼線——答案已不言而喻:功勳堂任務信息的偏差,十有八九是霍家在背後操縱。
不過,即便這些情報大概率摻了水分,但這仍是楚易目前唯一能參考的信息源,聊勝於無,情報中標注的妖魔位置還算準確,隻是隱瞞了實力與數量,且往往將威脅程度向上浮動。
換言之,標注為七品的妖魔任務,實際可能麵對的是六品大妖;標注為“單妖”的任務,或許暗藏多頭妖魔。
當然,這其中還是有一些正確的情報的,畢竟,霍家隻是在太古城鎮妖司的情報網上安插了人,並不是完全掌控了這裡的情報網。
不過,這些情報上的真假錯亂對於楚易而言影響皆是不大,楚易本身也有著強大的越級而戰的能力,已經熟知了這些任務情報異樣的規律,隻要沒有發了瘋一般去觸及一些越級任務,也不太可能會陰溝翻船。
“內城東南楊家地域外圍連續數日有年輕女子被吸乾精氣而死,包括一名楊家九品武修身隕,已證實妖魔所為,疑似八品妖魔作亂。”
從功勳堂出來,楚易盯著手中自己所選中的第一個任務令牌上浮動的字跡,眉峰忍不住微微蹙起。
“八品境妖魔嗎?”低聲自語,楚易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沉思,“這便意味著楊家所在的範圍之中,至少有一頭八品妖魔在作亂。”
“隻是不知道這頭八品妖魔是隱藏了實力,還是說還有其他的妖魔潛伏在暗處,等著我們這些除妖之人入局。”
楚易的腦海中頓時便浮現出各種可能性,隨即不禁又流露出了一抹疑惑。
“隻是這等級彆的妖魔,怎麼會進入到內城,而且還是進入到了楊家的所在之地?”
太古城四大家族之所以被稱為四大家族,是因為他們在太古城中擁有除鎮妖司以外最為強大的力量。即便沒有鎮妖司的庇護,他們也能自保。然而,如今的情況似乎超出了楚易的想象。堂堂四大家族之一的楊家,居然也要向鎮妖司發起求救了。
楊家到底出了什麼變故,以至於實力衰落到無法自保?
隨即楚易腦海之中便飛快地回想起了當初楊家產業下珍饈閣中紅陽魚化妖以及在範府荒宅裡,一群楊家武者偷偷潛入揭開妖僵封印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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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楊家之中也早已有了禍亂,有內鬼如同霍明和霍家那般與妖魔勾結在了一起吧。”
想到這,對於楊家如今可能產生動蕩一事,楚易完全不感到奇怪了。
循著任務令牌的指引,楚易很快抵達了這個任務標注的地點——一家楊家旗下的染坊。
當他跨入院門時,眼前的景象頓時讓他瞳孔一縮,染缸翻倒,藍紫色的染料混著鮮血在青石板上流淌,晾布架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布料浸透了血水,橫七豎八的屍體分布在各個角落,濃烈的血腥味混雜著染料的刺鼻氣息,幾乎讓人窒息。
屍體或男或女,死狀皆是極其的慘烈,男屍皮膚乾癟如皺縮的樹皮,骨骼輪廓凸得嚇人,像是被無形的吸管從內部抽乾了所有血肉;女屍則大多衣衫破碎,蒼白的肌膚上布滿青紫色的指痕,空洞的雙眼瞪得幾乎要從眼眶裡掉出來,凝固著臨死前的絕望與恐懼,從她們身上的痕跡來看,生前最後一刻還遭受了淩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