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的目光在一旁的蛇首人身蛇尾大妖和霍月身上掃過，麵對霍明的此番扭曲的言論，無論是霍月還是那頭大妖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反駁。
這種完全有利於妖魔的言論，那頭大妖不做反駁楚易倒是完全可以理解，畢竟，屁股決定腦袋，立場決定一切，若是換做他，有人發表出逆天暴論，可言論處處都是在維護著他的利益，那麼，即便言論有多麼扭曲，楚易也斷然不會反駁。
隻是有些想不明白，此刻，霍明的言論明顯已經完全站在了人族的對立麵上，霍月身為人族的一員，為何會如那大妖一樣，對於霍明的言論無動於衷？
還是說，霍月，乃至整個霍家的人都和霍明一樣，認知都已經扭曲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霍家之人的認知不扭曲，怕是也做不出與妖魔同流合汙的事吧，正常人怕是在霍家也待不下去。
楚易的目光在霍明身上打量著，皮膚光滑，四肢健全，眼袋濃重，看起來帶著一股縱欲過度的虛浮感，卻是看不到任何的妖魔特征，除非是傳說中能完美化形的妖王，否則，霍明絕對是真人無疑了。
又或者是人妖，類似於食人魔一般的人形妖魔？
不知怎麼，楚易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了當初在慈幼局所殺死的食人魔小雲身影，但隨即，楚易便立刻又打消了自己這個不靠譜的念頭。
若是人形妖魔，霍明潛伏在太古城的彆處可能不會被發現，但以鎮妖司的防護等級，霍明絕對踏不進鎮妖司的大門。
幾番思索之後，楚易得出了一個結論：麵前的霍明，本體就是人族，隻不過是一個認知被扭曲、洗腦的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個認妖魔作父，徹底否定自身血脈根源，不將自己當人的可憐蟲。
再度看向霍明之時，楚易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憐憫。
不過，楚易從來就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聖母，屠了無數妖魔，楚易的心早已堅硬如鐵，麵對這種已經病入膏肓的家夥，楚易可沒有替他糾正思維的想法，唯一的念頭隻有一個——殺！
以雷霆手段，將其徹底轟殺，永絕後患，也免了他繼續為虎作倀，再去禍害其他人。
況且，霍明還猜透了他身上的部分秘密，這讓楚易殺了他的理由便又多了一個。即便霍明與妖魔毫無瓜葛，楚易也要殺他，更何況他還與妖魔有著不清不楚的關聯。
在察覺到了楚易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憐憫，霍明扭曲的自尊仿佛在在一瞬間被刺痛。
“收起你那惡心的眼神！”
嘴裡發出類似野獸般的低吼，霍明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憤怒，同時也變得更加的扭曲了，聲音嘶啞，帶著無儘的怨毒和不甘。
“我本就是高貴的聖蛇族，這片大陸之上的真正主人之一。”
“當初，要不是你們這些卑劣的血食，利用肮臟的計謀，挑動了我群妖百族內亂，用卑鄙的手段竊取了本該屬於我們的大陸，反而將我們這些真正的主人，鎮壓在這暗無天日的汙穢囚籠之中，我聖族又豈會如此衰微。”
“我等也不會不得不為了聖族複興的百年大計，舍棄強大的本尊妖軀，像蛆蟲一樣，寄生在你們這些‘兩腳羊’脆弱的軀殼裡，借體重生。”
霍明咬牙切齒地說著，每一個字都浸透著刻骨的恨意和屈辱，嫌惡地瞥了一眼自己此刻的“人類”手掌，仿佛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惡心的垃圾，對當下肉身的嫌棄之色顯然已經刻進了骨子裡。
但下一刻，霍明眼中的屈辱被一種近乎病態的狂熱取代，閃爍著令人心悸的瘋狂光芒，帶著一股麵對崇高理想的火熱，聲音因激動而顯得有些顫抖。
“不過……快了！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陰陽即將顛倒，天地必將反複！”
“等到這座囚禁我族萬載的地窟被托舉到世間，重見天日，那便是我蛇族重臨人間，君臨天下，重鑄太古輝煌之時，到時候，你們這些血食，終將重新匍匐在我族腳下顫抖。”
聽到霍明好似癲狂一般的話語，楚易的心中當即便掀起了驚濤駭浪，隻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頭皮陣陣發麻。
借體重生？顛倒陰陽？托舉妖窟？將這座龐然巨物……從地底升起，降臨太古城？那太古城怎麼辦？讓太古城取代原先的妖窟被鎮壓到地下嗎？
這手筆……簡直瘋狂到令人窒息！
這其中無論是哪一條楚易都不敢想象，而霍家和妖窟之中的妖魔顯然已經將一切投入到行動之中。
這……便是霍家與妖窟深處那些恐怖存在的真正謀劃嗎？這分明就是要顛覆人間。
若是這些妖魔和霍家之人真的成功了，光是想象那幅地獄降臨的景象，楚易便感到整個人的靈魂都在戰栗。
“真是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把我聖蛇族謀劃了數百年的小秘密告訴你了。”
重新恢複了冷靜的霍明，臉上的狂熱瞬間收斂，重新掛上那副虛偽的溫潤麵具，和之前癲狂的樣子判若兩人。
手中折扇“唰”地展開，輕輕搖動，霍明臉上露出了一抹虛假的歉意，但隨即，話音陡然轉冷，那雙眼睛裡，冰冷的殺意和貓戲老鼠般的戲謔眼神不再掩飾，嘴角也勾起一抹殘忍的邪笑。
“不過沒事，畢竟你馬上就要死了，死人……是永遠也不會泄密的，哦，我好像忘了，人死後還會產生魂魄，但你可以放心，我絕對會‘好好’保管你的魂魄，爭取讓這個秘密永遠終止在你這裡。”
“算了，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免費送你一個秘密吧。”
“其實，即便你將這裡的秘密說出去也無妨，因為，聖蛇一族的計劃已經開始了，此刻，整個妖窟裡的人族此刻都在被進行著血洗，當然，也包括了待會的你，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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