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王鬆怎麼想,一眾山賊見李大狗沒被狠狠教訓一頓,自然十分失望,唏噓之聲有之,唆使李大狗再次挑戰朱禾的人,更是不少。
李大狗果然很聽話,腦袋轉了半圈,很快找到了臉色不悅的朱禾。
朱禾冷著臉,狠狠盯著李大狗,內心殺機已經不加掩飾,對方的成長速度實在駭人聽聞,不早早除去,假以時日,必成後患。
李大狗自然不會示弱,腦袋不動,緩緩轉過身,向朱禾走去,在對方七八步外站定,冷然道:“我知道你想弄死我,這很好,因為我剛好想砍死你。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要是你殺不了我,可就要隨時擔心我殺死你。”
一眾山賊哄然大嘩,知道李大狗囂張跋扈,沒想到居然敢公然威脅二當家的親信。
由於王鬆朱禾幾個悍匪,本就武藝不凡,才能被幾位當家視為心腹,其後又修習內功,更是讓這些人,在武功上比一般山賊強出一大截。無論是廝殺還是切磋,一般山賊沒個七八人聯手,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而今看到作為新人的李大狗,居然對朱禾發出死亡威脅,自然人人心驚,卻又人人歡喜。一時起哄之聲不斷,諸如“打死他個狗日的……”這類話語不絕於耳。
可見李大狗這兩天的所作所為,是有多麼惹人生厭。
朱禾對此暗暗興奮,李大狗非要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以大欺小,當下唰一聲,抽出佩刀,迎向李大狗。
麵容猙獰道:“既然你成心找死,大當家當麵,也不能說我的不是,看刀……”
李大狗早已凝神戒備,見他刀似銀刃,如風而至,一招猛虎出柙正麵對上。
“鏘”
雙刀交擊之聲傳入耳膜,李大狗後退兩步,感受到朱禾出手的狠辣,這一刀,至少用了六七成內力。
不能過早暴露的李大狗,當即改變策略,遊鬥為先,或許能夠在刀法上,覓得良機,以更合理的方式,贏下這場戰鬥。
交手一招,朱禾殺人之心更是無法抑製,破風刀法施展出來,刀刀皆是全力,呼嘯之聲不斷,已是把李大狗看成與自己勢均力敵的對手。
如寒風席卷的刀光中,幾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李大狗也是打起十分精神,手中伏虎刀法妙招不斷,雖不及朱禾氣勢如虹,卻往往能在緊急關頭,此恰到好處的招式,出其不意化解危機,一種妙手天成的感覺,看得周圍山賊,連連大呼。
“這一招還能這麼用……”
“李大狗這招妙啊,迅捷如風的攻勢,一招平平無奇的直刺就能化解。”
“原來刀法還能當劍用……”
朱禾聽在耳中,牙根發癢,偏偏無可奈何,幾次想要以力取勝,都被李大狗羚羊掛角般的招式,逼得中途收招回防。
交手四十多招,少有壓下李大狗的時候,往往取得一個先機,很快又被李大狗扳回局麵。這種有力難使的感覺,讓他幾乎以為自己麵對的是大當家。
偶爾傳來的錚錚聲中,又是十餘招過去,看李大狗的模樣,已是越打越順,朱禾也越來越難維持上風。
這讓他無法保持氣定神閒的姿態,內心開始變得焦躁。
刷刷刷,李大狗連續三刀強攻,逼得朱禾後退一步,最後還是以絕對的力量優勢,擋下李大狗砍向腰上的一刀。
朱禾大喝一聲,趁李大狗兵器被彈開,一刀斜削,往他脖頸處砍了回去。
李大狗身子一矮,長刀連連側擊,兩次擊在朱禾刀身之上,一個翻滾不退反進,趨近朱禾身前。
朱禾見此大喜,左手狠狠一拳打在李大狗左肩,李大狗側身卸開大半力道,右手刀刃已經由下而上斬在朱禾胸前。
血光乍起,朱禾大叫一聲,連連後退。
李大狗幾番思量,趁朱禾心浮氣躁之時,才以輕傷為代價,換取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大步跨出,欺身而上,又是一刀砍去。
“鏘”
兵器交擊之聲再起。
也是胸口那一刀,斬得倉促,入肉不深,朱禾的廝殺經驗終究不是白費,緊急關頭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住手……”
一聲爆喝,從山洞傳來。
李大狗聽而不聞,又是一刀對著朱禾脖頸砍去,就要了結他的性命。
“叮”
手中長刀一震,一支兩寸鐵鏢打在刀身之上,砍向朱禾脖頸的刀刃已然帶偏,呲一聲,斬在對方左肩之上。
朱禾又是一聲慘叫,丟掉手中長刀,死死抓住肩上李大狗的刀身。
“哼,好大膽子,我說了住手,還敢不聽。”
二當家黑著臉孔,和三當家一起從山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