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所料果然沒錯。
所以他也隻能乖乖落地站好,甚至很主動得把麵罩一把扯下。
“你就是李大狗?”
老者掃了一眼他的身著和背後的秋仇,卻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三息。
“是。”
李大狗對此並不意外,甚至感到心安。
因為眼前這位身著金邊玄衣的老者,是六扇門的金鷹捕頭。
他當然不是任天長,卻比任天長更加危險,因為他是一位先天高手。
李大狗無比確定這一點。
所以他微微低頭,站得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乖。
“你好大的膽子。”
老者麵容如常,語氣卻分外生冷。
李大狗歎了口氣,搖頭道:“不是膽大,是不得已。”
“無論你有什麼理由,都不該在這個時候,帶著一個天大的麻煩,進入這個地方。”老者頓了頓,接著道:“兩息之內,你從我眼前消失,我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出去他會死,我也會死,試問整個麻葉縣,還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嗎?”李大狗乾脆把秋仇和他的佩劍一起放在地上,再次站好。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倆。”老者雖未阻止他的舉動,語氣卻已帶上了殺意。
“當然怕,但你肯定不會殺我,也不會殺秋仇。”李大狗語氣肯定,好像真有所恃。
老者一拳遞出。
沒有破風之聲,也沒有凜冽之勢。
簡簡單單直擊麵門的一個右拳,卻讓李大狗汗毛直立,脊背不自覺拱了起來。
橫刀瞬間出鞘,寒光乍顯,像是突然出現的閃電,瞬間擊穿了那個拳影。
拳影,當然不是拳頭。
老者在毫發之間,猛然收拳,那道寒光也跟著猛然一閃。
竟然後發先至,破空而出,斬在老者收拳之處。
總算老者經驗豐富,在百忙之中,左手一拳轟出。
破風之聲炸響,一拳打偏李大狗的橫刀。
李大狗右手巨震,幾乎無法握著刀柄,一個轉身,卸去近半力道,這才再次麵對老者。
“你倒是讓老夫吃驚不小。”
老者背負雙手,深水般的眼眸,有毫不掩飾的驚疑。
“給你三句話的機會,不等打動我,你就趕緊滾。”李大狗剛要說話,被老者出言打斷。
李大狗深吸一口氣,沉思幾秒,道:
“我們沒有白玉仙令。”
“今晚子時就會離開。”
“我承諾以後出手兩次,一次為你,一次為你背後的朝廷。”
三句話說完,院子裡陷入安靜。
李大狗自然不敢再說什麼,老者沉默幾息,突然開口道:“你並不是個聰明人,第一句就是廢話。你既然來到這裡,又怎會不清楚我們時刻關注城裡所有動向。莫非你想藏拙?”
李大狗一言不發。
老者接著道:“要不是後麵兩句,還算有點用處,秋仇又是個少見的年輕人,現在我已經把你們扔出院牆去了。”
他的話雖然說得難聽,李大狗卻一點也不生氣。
終於開口道:“前輩能否幫我找位大夫。”
“在院子裡待著,不得踏入任何房間,否則帶上秋仇一起滾出去。”老者一揮大袖,轉身離去。
李大狗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俯身查看秋仇傷勢。
背部兩道長長的傷口,本來不深,其後因為堅持戰鬥,內裡有撕裂的痕跡。
右肩和腹部被利器洞穿,大腿和左肩還插著三支暗器。
好在巡捕衙與城隍街相隔不遠,李大狗腳步又快又穩,雖然繞了不少彎路,暗器總算沒有完全沒入體內。
此時秋仇昏死過去,更大的原因是失血過多,以及戰鬥之中內力過度催動,經脈受傷所致。
李大狗對醫術一竅不通,也不敢亂動,隻好安靜等待大夫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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