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狗對城裡勢力最大的趙、沈、晏三家了解不多,這兩天雖然也有近距離的觀察,也隻能算是流於表麵。
甚至到目前為止,也沒見過沈天波長什麼樣子,陸川倒是見過,也仔細觀察過顧雲山身死現場,然而這些信息來源,終究零碎又片麵。
甚至他對趙雋背後,是否也有先天高手,也持謹慎態度,儘管昨天夜裡,他曾親自擊敗對方,連他佩劍也一並奪走。
隻是學過長空劍法之後,再也不敢小視趙家底蘊。
於是手握白玉仙令的李大狗,便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秋仇。
秋仇思索之後回答道:“要說城內實力最強者,當屬好武成癡的陸川,一手大無畏掌法剛猛霸道,威力絕倫,修行的內功也是走的霸道路子。”
李大狗回想幾次見到陸川,都是一副鶴發童顏,精神抖擻的樣子,瞧不出沒有半點老態,一手大手雖然平平無奇,往那一站卻是誰也不會忽視的存在。
而且其人目光和善,在上邽城買馬之時,也是個好說話的。
於是問道:“他的性格怎麼樣?”
秋仇道:“這位陸前輩,年輕之時也算任俠仗義,喜好挑戰各路高手,遊曆南北乃至薛國虔南之地,交手經驗豐富,一身所學甚廣。
隻是性格使然,不喜琢磨人心,為人也頗衝動,吃過不少虧。
五十多歲才在寧州安頓下來,與晏家交往甚密,十一年前閉關參悟武學,糅合所學之長,存良去莠,七年前再現江湖,已是不折不扣的先天高手。
性情也變得寬厚仁慈,少有的幾次出手,也鮮有殺傷人命的。”
李大狗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又問道:“沈天波呢?”
“沈天波這人一直很神秘,江湖上也少有他的事跡流傳,隻在年輕之時闖蕩過幾次江湖,那時候他的武功雖然不錯,卻不愛與人爭執,鮮少出手,隻知道他在西浦沈家排行第六。
前次你說顧雲山的天靈蓋被他打碎,想必他修煉的武功,就是沈家家傳的陰陽化易決,這門功法易學難精,練到後天巔峰不難,想要進階先天之境,卻著實不易。”
不等李大狗再問,他又繼續說道:“邽陽府趙氏的長空劍法,也是一門直入先天的武功絕學,隻是這門劍法浩博龐繁,走的是由繁入簡的路數。
偏偏一開始就立意頗高,每一招劍法堂堂正正、大氣磅礴的同時,又蘊含許多變化,不是才華橫溢,靈心慧性之人,很容易陷入其中,一輩子也走不出來。
故此,趙家四五代人,也難出一個先天高手,然而隻要有人能夠超脫其中,進階先天之境,便是天下少有的劍法宗師,天下十人之列,必有其一。
三十六年前,一百零七歲的趙開緯,趙老前輩逝世之後,趙家就再也沒有先天之境的族人。”
秋仇此言實在中肯不虛,李大狗聞言唏噓不已,他是學過長空劍法的,自然清楚它的繁複深奧,倘若沒有係統幫忙,讓他自己練一輩子,也不見得有趙雋如今這份造詣。
隻是掛逼的人生,剽悍到沒有天理,他花一早上的時間,就已超越趙雋二十多年,寒暑不懈的努力。
不過暫時到此為止,想要化繁為簡,超脫像外一舉步入先天之境,他李大狗還差得遠哩,甚至有沒有這份自信,還要打個問號。
其後又問清楚先天之下的各方好手,秋仇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諸如王不留行、毒手七絕劍,河西鐵掌楊左之流。
又特彆強調,要小心晏安那邊的褚雄,沈胥那邊的武彪、以及趙士賢三人,這三人都是先天之下的絕頂高手,縱然自己遇上,也沒有取勝的把握。
至於是否會有臨時趕來支援的其他高手,秋仇本人也無法預料,隻是告訴李大狗,要有這方麵的考慮。
詳細說完之後,見李大狗沉吟不語,便沒再繼續介紹其他對手。
旁邊的朱權對武學之事沒有概念,聽得雲裡霧裡,卻也算是知道了。
客棧那個麵色紅潤,雖然沒和自己說過話,卻眼神溫和客氣的陸姓老人,竟然是城裡武功最高的人。
難怪那位貴公子,一直對他尊敬有加。
李大狗聽完之後,仔細思量陸、沈二人的優劣長短,最後開口道:“我想,我應該把白玉仙令送到沈胥手中。”
“為什麼不是晏安?”秋仇有些疑惑,明麵上的實力,無疑是住在樂居客棧的晏安最為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