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狗看了秋仇一眼,見他示意無事,這才說道“陸川等人來了。”
秋仇望向西北橘黃色的煙花,道“應該是,沈家必然有人留在那邊,會在恰當的時間釋放信號,通知沈天波。”
李大狗提議道“我們過去看看,這次離遠一點。”
“嗯。”秋仇點頭,兩人隨之動身。
之前幾個僥幸沒死的江湖人,早在煙花剛剛釋放之時,就偷摸著往那邊去了。
兩人也不著急,遠遠跟在後麵。
想起方才秋仇出劍,李大哥好奇問道“你剛才那一劍招和以前有些不同。”
“在虎躍山領教了你的刀意,前次在城隍街又幾經生死,這兩天一直在思考,被人牽製之下,麵對遠距離的敵人該怎麼辦。
琢磨來琢磨去,也沒給個頭緒,倒是想起麵臨你刀意的時候,那種大山壓頂萬鈞當頭的感覺,正好我有一式‘密雲不雨’的劍招。
此前惑敵之餘隻能用來蓄勢,方才麵對沈天波的巨大掌力,突發靈感,或許可以用這一招承接對方之力,化為我用。
試了一下,不是很滿意。”腳下閒庭信步,秋仇毫無隱瞞,說出其中區彆。
李大狗方才已有察覺,秋仇所使劍招與普通的借力打力有些不同,可以把敵我力量合二為一,隻是現在剛做嘗試,運轉不能如意。
往這個方向走下去,以後還是大有可為的,對秋仇的武學天賦甚是欽佩。
李大狗又詢問他對自己破空一式的看法,秋仇思索一會,始終不明白刀光斬出之後,為什麼能夠跨越阻礙,繼續向前。
若說刀法犀利,斬破阻礙之後,尚有餘力,也就沒什麼不能理解,可偏偏沈天波一掌拍個正著,那抹刀光竟然沒被打散,也沒有完全穿透對方掌力,而是突兀消失,又突兀出現。
這便很稀奇了。
李大狗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眼看西月客棧已經不遠,便約好此間事了,再做切磋。
兩人還沒靠近西月客棧,那邊的打鬥聲已經傳出老遠,更有不少人打著火把,從各條街巷匆匆趕向那裡。
不多時便看到烏泱泱,混亂包圍之下的情況。
沈家之人早已出了客棧,人手收縮在一起,背靠一堵堅實牆壁,兩邊還胡亂堆放了幾塊大石,也不知道倉促之間,他們從哪找來的。
陸川等人還沒看見,他們已經和率先到達的江湖散人打了起來。
刀槍棍棒,斧鉞鉤叉,飛石暗器什麼武器都有,要不是交戰雙方都在街道之上,隻怕毒煙都能放出來。
一大群人打得火熱,不時有死傷哀嚎者。
沈胥被人護在裡麵,武彪站在隊伍最前端,隨手抓起一杆鐵槍,也不講究什麼招式,隻是幾個簡單直刺,就少有落空的時候。
隻因沈天波遊走在外,一雙眼睛銳利非常,少數幾個武功不錯的好手,都被他兔起鶻落般順手擊斃。
所以能夠接近沈家隊伍者,不過是二流武人,沈天波根本不屑動手。
這副架勢,顯然是想據此堅守。
‘隻是,以他們的這種做法,就算沒有陸川,也不可能堅守到子時過半。’
李大狗和秋仇互視一眼,都看出來對方眼中的疑惑。
還沒來得及交流看法,東邊方向奔來十餘人,正是晏安陸川等人。
那些亂戰圍攻沈家的江湖武人,見得陸川到來,自知無法趁亂得手,紛紛退避。
外圍一人退走不及,被閃身回到隊伍之前的沈天波,揮手拍在腦門之上,頓時斃命,
陸川等人到來,看到擺出防守隊形的沈家之人,也是十分詫異。
來的路上,沒再看到信號釋放,生怕有詐的他們,一直小心謹慎,本以為沈家之人會在城內轉戰躲藏,甚至在某些時候繞出城外。
卻沒想到他們如此托大,選擇據地防守。
褚雄想要說些什麼,陸川卻覺正中下懷,也不二話,左腿往前一跨,雙掌猛然推出,隔著三丈來遠,強勁的掌風排開地上屍體和石塊,轟向前方沈天波。
沈天波麵色從容,左掌畫個半圓,右掌從中穿過,兩股掌力陰陽互濟,隨著右掌拍出,轟隆一聲,擊散陸川掌風。
霎時間兩人身前的場地,倒是變得分外乾淨。
無論是武器、石塊、還是屍體,皆在雙方掌力震蕩之下,清理一空。
一招試探,陸川再次一步踏出丈餘,雙腿微曲一個馬步,依舊如方才一般,雙掌平平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