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前麵水潭近岸處,五條大鱷浮出水麵,黝黑的堅硬皮膚,在陽光照射下好似披了一層鎧甲。
有一條在水淺處裸露全貌,粗略看去像是一根不下十一二米的浮木,偏生屬它最小,被其他四條鱷魚擠到外圍。
中間一條深入水中的巨鱷,四肢和尾巴隱入水底,隻留下一顆兩米多長的碩大腦袋,兩隻黃褐眼眸裡豎立著狹小的黑色瞳孔。
依照鱷魚的頭身比例,這隻畜生隻怕真有十五六米,兩噸多重。
以往在新聞裡看過的巨鱷,最大者也不過六米出頭,重約一噸,和它們一比,簡直是孫子輩的。
而今船隻行來,那些個畜生也隻是往這邊看了一眼,便不理會。
這份從容姿態,難怪村裡二三十個壯漢,拿著漁網刀叉也不能傷得它們分毫,這要是爬到岸上,試問誰敢上前,也隻能遠遠拋灑漁網而已,怎麼能傷得了它。
李興旺望向左邊,已有不少人從岸上跟了過來。
他將渡船停在十丈開外,定住船身,踢了踢腳邊雞籠,回頭對李有宗道“畜生太多我們應付不來,你來解開這兩隻母雞,用繩子係好,拋過去看看,小心引出一隻就好。”
李大狗看了看母雞和巨鱷的身形對比,覺得這個提議多半不能成功,正好有心想試試破傷風的威力。
便道“不用這麼麻煩,你將船往前再撐三兩丈,我一個人就能應付。”
“好……”李興旺大喜。
“我們隻是來看看情況,現在他們都在水裡,個個力大無窮,你一個人怎麼對付它們?”李有宗沒有見過李大狗的手段,嚇得不輕,生怕他不知輕重就要跳進水裡,一把將他衣袖拉住。
“父親放心,我學過一點輕身功法,這點事情難不到我。”
李有宗如何能信,急道“什麼輕身功法也不能亂來啊!以前官府的人,對付這麼大的土龍,也隻能在船上架起大弩,遠遠射殺它們,就這,也需要接連射中五六箭,才能把它們射死。
你一個人,連件長兵器都沒有,能拿它們怎麼辦?你還能飛不成?”
李興旺見過他的手段,哈哈笑道“可以的,可以的,他是真能飛。”
李有宗大怒,“這是什麼混賬話?不是你兒子你當然不會在意,有能耐你自己去。”
惹得岸上許多人哄笑不已。
李興旺也不生氣,哈哈一笑,不好再說什麼。
“好吧好吧,我聽你的,現在我們去把母雞解下來,綁牢繩子,可彆丟過去的時候直接扔它嘴裡了。”李大狗摸了摸鼻子,打算先支開他。
“這就對了,一會引出一隻畜生,將它誘上岸來,大家一起上能殺就殺,殺不了就趕緊逃命,可彆傻乎乎的往前衝。”宰殺土龍,哪有自家兒子重要,李有宗這才鬆開他的衣袖,仔細叮囑之後,就要去開雞籠。
在李興旺略帶笑意的目光中,四尺長劍‘破傷風’猛然出鞘,躍至半空,李大狗一手握著劍柄縱身而起,如飛箭一般直射而出。
岸上之人嘩然。
李有宗聽到動靜,回身望去頓時大急,一把抓住李興旺的手臂,急道:“快快快,快撐船。”
李興旺不想惡了他的觀感,便將竹篙抽起,往水下探去,隻是兩隻眼睛望向李大狗所在方向,全然不看李有宗。
一身黑色差衣的李大狗,一步跨出七丈遠,來到中間那頭巨鱷上方,未等那畜生有所反應,一招星落平野揮出,淡淡血紅的白色劍光中,長劍未遇絲毫阻礙,嘩啦一聲,如切豆腐般將它兩米來長,布滿磷甲的腦袋劈成兩半。
李大狗微微愕然,‘這劍怎得如此犀利?’
心神動處,腳下在另外一條鱷魚頭上一踏,將其踩入水中,李大狗身起之時,唰唰唰又是三劍揮出,其餘三條畜生,不過匆匆往第一條身死的巨鱷方位看了一眼,就被他一一斬死。
李大狗左腳踏在尚未沉入水中的巨鱷屍體,往船上掠去,頭也不回,以劍作刀,往記憶中的方位揮出一擊破空刀法。
本以為劍光過處,必然會將那頭潛入水底,沒有出來的鱷魚隔空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