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門吱呀打開,躬身走出了一個麵色清冷,怒氣衝衝的帶劍女子。
隻見她外係一件純白雪貂絨披風,內著一襲嫩綠青絲蓮花裙,如墨發絲高聳,上有一對掛珠雪銀簪,斜插著一朵半開的粉嫩荷花。
一張俏臉帶霜,兩點杏目含嗔,瓊鼻之下一抹絳唇斜飛,雙頰已是淡淡暈紅,顯然氣得不輕。
這年輕女子普一出現,好似這寒冬禿柳的衰敗之地,也在瞬間有了幾分綠柳花紅的早春景色。
李大狗有些黯然的心情,也在瞬間為之一新。
隻是對麵的女子卻不自知,邁著一雙粉底綠麵麂皮靴,噔噔噔……幾步下了木質樓梯。
李大狗正要等待對方斥問,不料那女子走下樓梯沒幾步,一看清他的長相,突地“哎呀…”一聲驚呼,扭頭幾步折回,衝向了後麵屋子。
眼見對方就要撞上頭頂門框,李大狗急忙喊出一句,
“小心……”
那女子聽到提醒,隻來得及脖子一縮,砰的一聲,半截高聳的發髻,結結實實撞在了門框之上。
一支發簪掉落,斜插的粉嫩荷花,也散碎飄零了一地。
“君竹妹妹,你這是……”
裡麵姓蘇的女子,顯然被她嚇了一跳,急忙詢問。
“哎呀…羞死人了,羞死人了,快快把門關上……”
綠衣女子不及作答,一個勁的催促起蘇姓女子,把門關上。
門外的李大狗心中汗顏,實在不太明白,方才那女子怎麼一見自己,竟會受到如此驚嚇。
隻是對方不理會自己的心思,如此明顯,他總不能打破柴門,直闖進去。
看了一眼自己的係統任務,林林總總還沒學習的劍法,足有十二門之多,這樣看來,多一門或是少一門劍法,好像也是無傷大雅。
如是想時,轉身回走,打算去往下一處關卡。
行不幾步,聽到身後砰的把門關上。
李大狗心中暗道,‘莫非是我帥得不夠明顯,導致彆人難以欣賞……’
隻是身後突有一股如芒在背,臉上有些發燙,腳下步伐也快了兩分。
等他走的遠了,屋後兩對偷看他的眼睛,從木板縫隙之上移開。
一身赤狐裘衣的蘇姓女子,狐疑地看向對方,繞著她轉了兩圈,滿臉都是稀奇和不解。
綠衣女子被他看得心中發慌,趕忙伸手扶了扶頭上紛亂的發髻,表情不自然的問道:
“你……你這樣看著,看著我乾嘛?”
“嘖嘖,我的雙眼沒看錯吧,你真是太南劍派的‘冰心綠荷’俞君竹……?”
俞君竹頓時惱了,“江湖諢號,彆人叫也罷了,你怎麼也胡亂說話?”
一把搶過她關門之時,撿起的那支發簪,拍了拍頭上殘荷,狠狠跺了兩腳。
“是是是……是我亂說,哪有什麼冰心冷意,明明熱情似火,差點都能把峰頂的積雪也給融化……”
蘇姓女子語氣古怪,差點忍不住捧腹大笑。
立時她的小腹,就遭受了對方兩拳。
這下乾脆也不忍了,直接彎下了柳腰,扶著桌子哈哈大笑。
俞君竹被她笑得臉上飛紅,拍了拍桌子,“蘇琳,你有完沒完?再敢取笑,我就要回太南山了,可不陪你在這吃風喝雪。”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與我說說那人是誰?你是怎麼認識他的?長得好不好看?”
蘇琳花了好一會兒,終於止住了笑,直起腰來,伸手將她頭頂,沒拍乾淨的幾片殘花摘下。
俞君竹看了一眼門外方向,有些難為情地道:“他呀…,他是六扇門的鐵牌捕頭,我在沂南府的時候,第一次遇見,就看到他一招就將‘過江龍’彆青擊敗,然後像抓小雞一樣,……”
隨著登山漸高,李大狗慢慢收斂了心思。
發覺頭頂有一塊突出石崖之上,早早有一年輕男子低頭查看,見他抬頭,便衝李大狗擠眉弄眼的打了一聲招呼。
如此情景,李大狗莫名對他生出了一種不靠譜的感覺。
當下一個偵查技能過去,如願得到四行文字。
宋讓
南屏劍派
千幻雲霞劍法
後天巔峰
自動忽略最後四字,所謂的後天巔峰,實在太過寬泛,李大狗認為對方那種不靠譜的感覺,多半是因為性格跳脫的緣故。
果不其然,剛剛翻上石崖,宋讓就迫不及待的道:“兄台高義,果然和我一樣,是位憐香惜玉的大好男兒,不知兄台可有看到,蘇師姐今天穿了一件什麼顏色的衣裳?”
李大狗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很明顯,這人一直在關注自己和他蘇師姐的舉動。
大概是沒有聽到動靜,以為自己和他一樣,是所謂的憐香惜玉之人。
仔細看了一下他的五官,有鼻子有眼,是個端正的人,怎麼這麼不著調呢?
隻好如實回道:“抱歉,沒有見到你蘇師姐的麵,所以也不知道她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
“可惜可惜……不想兄台,竟然也是個無福之人,哎……,我已經半月沒有見到蘇師姐的麵了,本以為來此守關,互為鄰裡,總能看見幾次,卻不料師姐竟然一步不出小屋,委實遺憾……。”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宋讓頓時一臉惋惜,連連搖頭。
李大狗滿臉黑線,‘這哥們,莫不是個舔狗?’
當下故作驚訝的道:“兄台竟還記得,自己是來這裡守關的呀!我以為你給忘了?不如我們先打一場,打完你也好去找你師姐敘舊。”
宋讓聞言心中一喜,‘找師姐敘舊’,多好的詞兒。
立馬覺得這位兄台,說話甚合自己心意,幾步走到崖邊,俯首看去,隻見到光禿禿的柳林邊緣,孤零零立著一座木屋,哪有自己想見的人兒。
心氣頓時為之一衰,歎口氣道:“不妥不妥,一天去尋一次就好,幾次三番的下去,成什麼體統?”
說話間頭也不回,隻用背著的雙手輕輕搖擺,一點也沒提防李大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