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罵罵咧咧的吐槽一聲,隨後便往西邊走去,這邊可以回屯子,眼下天色未晚,差不多才下午兩點多,回去把野雞烤烤,晚上去屯西邊把漁網收了。
就這麼想著,徐峰扛著袋子便往西邊走去。
沒一會的時間,徐峰便看到了屯子裡麵,現在距離屯子就兩三公裡左右,徐峰現在處於一個小高山上,下了山,再走走,差不多就能到屯子裡了。
徐峰扛著袋子,順著山坡往下走,沒走幾步,徐峰便看到遠處山坡下樹林子處有一道人影,人影旁邊有兩隻黑狗,兩隻黑狗靜靜待在這道人影旁邊。
徐峰皺著眉頭瞅了瞅,等距離近了一點,徐峰終於看清楚了這人是誰。
劉炮手!
劉軍!
也是屯裡麵赫赫有名的炮手,相比於徐峰師傅周炮打溜圍,打獨圍,劉軍則是擅長打狗圍。
打狗圍的風險較小,簡單用一句話來說就是獵人進山放開獵狗,獵狗嗅空氣中獵物的味道,追蹤,定窩。
所謂的定窩就是獵狗把獵物定在一個地方,不讓獵物跑,然後獵人拿著槍過來,再用槍打獵物。
打狗圍最重要的就是看獵狗,獵狗越好,打狗圍越順,獵人進山打到的獵物越多。
當然了,好的獵狗還是太少了。
望著這兩隻黑狗,徐峰悠悠的歎了歎氣,劉炮前幾年是有四條黑狗,被屯裡人戲稱為四大護法。
進山打獵這些年,死的就剩下兩條黑狗了,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劉炮?”
徐峰扛著袋子從山坡上一路小跑下來,衝著劉軍喊了一聲。
劉軍正在拿著獵槍往樹上瞄去,聽到有人在背後叫他,連忙扭身望去。
等他看清楚來人是徐峰後,眉頭緊鎖:“徐峰?”
“你小子咋上山了。”
徐峰的名聲,屯裡人都知曉,他是啥樣的人,大家都心裡有數。
“喲?”
“你袋子裡扛的是啥?”
“不會是撿到誰下的套子了吧。”
徐峰嘿嘿一笑:“哪有,都是我師傅的。”
劉軍聞言一愣,笑問道:
“你師傅的?誰啊?”
徐峰扯了一下周炮的虎皮,“周炮,周炮的,都是周炮打的。”
“我就是一跑腿,給周炮扛東西的。”
“周成國呀。”劉軍笑著問:“他咋收你為徒了啊?”
周炮,劉軍可認識,周炮打獵近二十多年了,屯子裡的威名那是杠杠滴。
而且周炮要比他劉軍狠的多了,他進山得帶著獵狗去,周炮這狠人啥都不帶,就帶一杆槍在山裡打獵。
收徐峰為徒,肯定不會瞎胡鬨,那麼……徐峰這小子一定是有可行之處。
徐峰厚著臉皮說:“估計是周炮看我是一位可塑之才才收下的吧。”
要是周炮在這裡,肯定會給徐峰一個大大的白眼,可不是你小子求著我收你的時候了?
徐峰做人的準則,出門在外,話都是從自己嘴裡麵出的,自己想說啥就說啥。
“可塑之才……”劉軍嘴角抽搐一下:“徐峰,你小子還是趕緊回去吧……咦?”
“你小子手上拿的是彈弓?”
“快快快,給我使使!”
劉軍看到徐峰手上的彈弓,臉色瞬間一喜。
原因無它,劉軍今天帶獵狗進山要打熊瞎子去,他出門的時候,六歲的女兒瞅見他出門,嚷嚷著要喝飛龍湯。
要是尋常,劉軍一口答應下來便好了,但現在他要去乾熊瞎子,手上拿的雙管獵槍,根本沒辦法打飛龍。
打飛龍要使鳥槍,劉軍家裡倒是有鳥槍,那他上山打熊瞎子還是打飛龍?
臨走的時候,他便沒有答應女兒,六歲的女兒便當著他的麵哭了。
一哭不要緊,劉軍這小子是女兒奴,見不到女兒哭,連忙改口答應了下來。
劉軍四歲的兒子見姐姐哭就有飛龍湯喝,他也哭,上趕著要吃跳貓子,吃兔子。
劉軍哪裡管著他。兒子哭?兒子要?兒子鬨?上去就是一個大鼻竇,扇的兒子不敢多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