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黎佩回複，莎莎發來了一段語音，黎佩點了播放，把聽筒貼到耳邊。
人行道儘頭的指示燈變成了綠色，黎佩左右各望一眼，一邊聽著語音，一邊快步朝馬路對麵邁去。
“打字說不明白，我語音裡說啊。我看的直播不多，之前問這個也是心血來潮。你猜我問的是誰？我問的是情殺！你彆誤會啊，就因為他技術太好了嘛，我也是心血來潮。那會兒正好準哥在跟他打四排，情殺是隻在直播的時候打遊戲吧？準哥跟我說他就直播的時候喊他一起，私下沒跟他一起打過。我也是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我就問他，’主播是不是超愛這個遊戲的？’然後......”
“咻——”黎佩聽完第一段語音，莎莎的話還沒說完，她正準備發個什麼表情包表示自己正在聽，莎莎的第二段第三段語音都跟著過來了。
“哎呀這個破網，我出門覓食呢。剛說到我問他了，就隨便那麼一問，情殺不怎麼愛說話的一人，也不愛看公屏吧，我都沒指望他回複了，沒想到過了好長的時間，他突然就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天天打，都要打吐了，換你你能愛的起來嗎？’你知道嗎，我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跟我說話呢。那會兒公屏根本就沒什麼人，哦，有一個，叫什麼偶像，這個id真的太抽象了，他肯定沒聽明白。得虧是我反應快。”
黎佩覺得這莎莎直爽得很有些可愛。
她回了一個卡通小熊搖晃酒杯的沒什麼特殊意義的表情包，繼續往下聽。
“你也知道，他們四排不是挺沉悶的嘛，要不是準哥在，我也不愛看的。那天他說的那句話倒是把另外三個人都炸醒了似的，本來都是安靜地貓在屋子裡的，也不知道各自都在乾啥的，結果聽他說完那番話，一個個都開麥了。情殺三個隊友裡，居然有一個妹子的。你知道嗎？”
黎佩心說，我不知道。除了哈尼，她好像再無可懷疑目標。
“那個妹子可彪悍了，我要是有那麼強就好了。那我一定天天喊準哥和你們一起排，我直接就是一個衝鋒的大動作，你們就在我身後舔包完事了。“
黎佩驚訝了一下，她看了這麼久的直播，並不知道有這麼一位能被形容的這麼強悍的女生存在。她心裡緊了緊。
“你在聽嗎？”莎莎打字過來。
“在。”黎佩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問。
“你有那個妹子的聯係方式嗎？我蠻想認識她的。”
“哈尼嗎？”黎佩還是問出了這個名字。
“不是不是，”莎莎趕忙否認，“我都說彪悍了，怎麼可能用這麼反差的昵稱，妹子大白嗓，不愛說話，但關鍵時候能嚎，大白嗓一出來，我一開始都沒想到那是個妹子。”
哦，不是她。黎佩心裡又升起了另一朵疑雲，“那她id是什麼？”
oo。”
情殺隊友有叫這個的嗎？黎佩回憶了一下，毫無印象。
“準哥應該有她聯係方式吧，你晚上問問他不就好了。”黎佩建議道。
“哦對哦！”莎莎歡快地聲音響起，“pear你真的是太機智了，不用等晚上問啊，我現在就問他，咱們四排不還缺個人嗎？情殺要是不來，不正好看看能不能讓這妹子一起啊？”
“那不是我機智，是你，你機智！”黎佩衷心讚歎。
“嘿，那我去給準哥發消息，你等等我啊。”
“安啦。”黎佩了然地把手機送回了口袋，一時半會兒不用再跟莎莎繼續碼字了，她找她想聊的人去了。
你看我準麼雖然也熬夜，但是他白天一向都是在的，至少10點以後，都能找著他。莎莎想問他什麼，一定很快就能有回複。情殺就不一樣了，彆人晝夜顛倒，但也能做到作息規律，他呢，困了睡，累了消失，需要的時候直個播，餓了未必第一時間吃飯，等有人給他點外賣了，他的飯點就算是到了。
她對他似乎了解，似乎又一點兒都不了解。她能講出他每天到點會做的一二三件事，但印證他是否真的做過，除了直播裡聽他自己說，看他的消息和朋友圈，也沒有旁的途徑了。
打住！黎佩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怕自己再這麼下去，就要變成窺探彆人隱私的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