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去,竟全是林軒曾經最愛吃的菜式。
布雷薩擦了擦手,拉開林軒身旁的椅子坐下。
林軒望著滿桌熟悉的菜肴,眼睛發亮,幾乎要控製不住嘴角的笑意。
他剛拿起筷子,布雷薩卻已搶先動作——手中的筷子快得幾乎帶出殘影,精準地掠過一道道餐盤,飛快地將各色菜肴堆進林軒的碗中。
“多吃點,這是你以前最喜歡的燉肉……還有這個,你總說炒得脆才好吃……哦,這個也得來一些……”
他一邊夾一邊低聲念叨,語氣裡是藏不住的關切。
不過短短幾秒,林軒碗裡的菜已經堆得像座小山。
“哎呀,”布雷薩動作一頓,像是剛回過神來,笑了笑,“好像夾得有點多了。”
林軒望著那座“菜山”,一時怔住。
他轉過頭,有些遲疑地輕聲問:“你都夾給我了……那你吃什麼?”
布雷薩隻是淡淡一笑,目光落在那座菜山尖上一點翠綠的香菜——林軒從來不愛吃這個。
他嫻熟地伸出筷子,輕輕將那抹綠色夾起,從容地送進自己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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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的,我來解決。”他笑著說道,語氣自然得像早已習慣了這樣。
林軒心頭一暖,不再多說,拿起筷子就埋頭吃了起來。
他吃得專注又痛快,仿佛要將這些年的想念都就著飯菜一口口咽下。
沒過多久,碗裡的菜就被席卷一空。他滿足地向後靠向椅背,輕輕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打了個悠長而愜意的飽嗝。
餐桌對麵,弈白依然歪著頭看他,眼裡的笑意更深了。
布雷薩的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慈祥而溫和的笑意。
見林軒吃飽放下筷子,他忽然抬手指向林軒身後的某個方向,語氣自然地開口:“林軒,你看那邊。”
林軒下意識地歪了歪頭,順著對方所指轉身望去——可視野裡隻有一麵素淨的牆,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沒什麼呀?”他有些困惑地嘀咕道,剛要把頭轉回來。
卻忽然感覺頸間微微一沉,一抹冰涼的觸感輕輕貼上皮膚。
他低頭看去,隻見一條精致的銀鏈不知何時已被戴在他的脖子上,鏈墜是一枚剔透瑩潤的四葉草,正在燈光下流轉著溫柔的光澤。
布雷薩的聲音在一旁輕輕響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柔和:“是啊……最特彆的,本來就已經在我眼前了。”
他伸出手,替林軒理了理鏈子,目光溫暖地望進對方怔然的雙眼,一字一句清晰而鄭重地說道:“林軒……歡迎回家。”
林軒怔怔地低頭看著胸前的四葉草,指尖輕輕觸碰微涼的葉麵,又抬起眼望向布雷薩那雙盛滿笑意的眼睛。
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悄悄爬上了他的臉頰,眼底隱約有水光閃爍,在燈光下微微顫動。
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傾身上前,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布雷薩。
那個動作突如其來,卻又無比自然,像一個終於靠岸的旅人,終於握住了那雙一直等待他的溫暖的手。
弈白見狀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被什麼刺到似的,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一個箭步衝上前,不由分說地就從背後緊緊抱住林軒的腰,使勁往後拽。
“不行!不準抱他!”
他幾乎是將整個人掛在了林軒身上,聲音裡混著明顯的醋意和著急,像個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你隻能抱我!說好了的!”
他一邊用力,一邊還不忘從林軒肩頭探出半張臉,對著布雷薩的方向投去一個“凶狠”卻毫無威懾力的眼神,仿佛在宣告不容侵犯的所有權。
林軒被他勒得微微踉蹌,方才那點感動和淚意瞬間消散,隻得哭笑不得地穩住身子。
而一旁的布雷薩先是一怔,隨即失笑搖頭,看著眼前這似曾相識的、鬨哄哄的溫暖場麵,眼裡最後那點擔憂終於徹底化開,融成一片寬容而了然的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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