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就沒一個普通人,就算是七公主當中另外六個,都沒有一個人覺得陶傑的感情有什麼不妥。
甚至,還會覺得他做到如此已經算得上一碗水端平了。
畢竟,她們看到的世界,跟普通人加上濾鏡相比,更加接近弱肉強食。
男人的視角,更是如此,隻不過眼下顧少辰和詹飛雄是因為跟自家妹子息息相關,才會忿忿不平。
這也沒辦法,不管是詹明月還是顧安安,在當前社會上,無論是容貌、才學還是家世,都已經脫離了需要婚姻去改變的地步,卻偏偏都栽到了陶傑手裡。
王婧等人當然明白詹飛雄和顧少辰的心理,彆人他們也會覺得正常,隻是輪到自己,有點不好接受罷了。
見詹飛雄突然發難,所有人心都提溜起來,除了顧少辰。
因為他最了解詹飛雄是怎麼想的。
要說揍陶傑一頓,肯定想,但要說對他下狠手,不至於。
最緊張的是鐵柱,剛剛詹飛雄摟陶傑的一瞬間,渾身肌肉緊繃,看到陶傑手勢後,才緩緩恢複自然。
詹飛雄暼了眼鐵柱,這憨貨,要不是他壓根沒有發力的征兆,剛剛那二百多斤可能就砸過來了。
“你到底怎麼想的,少辰在裡麵,你想禍害就禍害,我可是乾的好好的,你這不是搗亂嗎?”
悻悻的鬆開陶傑,哪怕前麵通過電話,詹飛雄依舊一臉不爽。
跟他一樣,還有拉著臉的顧少辰。
什麼叫我想禍害就禍害?
陶傑很無辜,“這你可是怪錯人了。雖然這事是因我而起,但你的調令我可伸不過去手。隻能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就選中你了。大哥,你是天選之子啊。”
詹飛雄瞪大眼睛,“還有這麼解釋的?”
陶傑也沒冷落顧少辰,“大哥,你也一樣,前麵讓你遭點罪,可能就為了這一天。”
顧少辰:……
裴金龍悄悄的小口喝酒,心想,還好,裴瑤應該還沒得逞。
要不然,自己要是被陶傑一口一個大哥叫著,下場還不如那兩位老大呢。
詹飛雄有點後悔,喝著悶酒,“當初在飛機上第一次見,虧我還把你當純情小奶狗,結果……”
不等他話說完,劉洋洋手在他腰上擰上了。
“呃,咳咳。”嗆口酒,詹飛雄也知道不能說。
顧少辰更是鬱悶,跟詹飛雄對視一眼,各自喝酒。
“其實,我剛開始想的很簡單。”陶傑見沒人唱歌,就幽幽開口。
白天翔見狀,立馬起身去調低音樂。
看著一屋子人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陶傑端著果汁跟大家示意,然後輕抿一口。
“一年前,彆說跟大家坐在這,我可能連在外麵伺候的資格都沒有。”他眼神看向杯中濃密的果汁,“說起來你們都不信,一早出門的礦泉水瓶中裝的是涼白開,兩分鐘可以解決一頓飯,晚上脫下衣服都掉鹽粒。”
屋裡的人沒有發出聲音,哪怕他們對一個人玩憶苦思甜是挺鄙視的。
陶傑抬頭,“然後突然變有錢了,就越想更有錢。還生怕自己的錢被人張張嘴就搶走……”
顧少辰扭過臉去。
“窮怕了,就不想過苦日子,對自己也就更寶貝。”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雇了保鏢,還不踏實,就想往上攀爬,給自己多拉幾道保險。”
“可能大家沒體會過,那種溺水後的拚命掙紮,心裡上的恐懼,遠大於生理上的感受。”
“於是,我拚命的往手裡劃拉,哪怕是一根稻草,隻要我積攢的足夠多,也能成為棲身的小島。”
“現在,我總算透過氣來,卻發現自己好像不僅僅是恐懼下的本能,而是有點貪婪。可又能怎麼樣呢?讓我放手?”
“不能夠啊,我貪!已經習慣了,是我的,誰都拿不走!”
“一個億,我隻是一盤肥肉。”
“一千億,算得上一頭肥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