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方哲這一世的父親方木上上下下把方哲打量了一遍,又親自上手捏了捏,確認方哲除了虛弱之外沒什麼大問題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醫生怎麼說?”他問道。
方哲沒回話,隻是低頭看向那張被打落在地的報告單。
方木是西陵市的刑警隊長,自然注意到了方哲視線所看的方向。
他身子微頓,下意識的瞟了一眼旁邊沉默著的方母,最終還是彎下腰去,撿起了那張報告單。
“怎麼會這樣?”看完之後,他喃喃自語,有些難以接受。
他忍不住快速轉頭,視線在一個又一個同學的臉上掃過:“他們看起來好像和你不是同一種情況……”
“是這樣的。”這個時候,負責此次行動的特警隊長走了上來,看起來和方木是熟識的,雙方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開始訴說案情:“你家孩子的情況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撓了撓頭,特警隊長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方哲自作聰明給自己上價值的事情,直接說了結果:“他被一個五品歹人用邪功吸收了一部分的生命力……”
“說實話,你兒子現在還能站在你們麵前,看著隻是虛弱一點,就已經是醫學奇跡了。”
“醫院方麵希望他能定時過來檢查身體,以免日後突然出現什麼並發症……”
“是這樣嗎?”方木手中握著檢查報告單,口中喃喃自語。
他轉頭看向方母。
方母煩躁,刻意不和方木視線相對,而是直接看向方哲,口中厲喝道:“你還站在那裡乾什麼?”
“走,跟我回家!”
方哲沒動。
不僅僅是因為方母的語氣很惡劣,讓他心生厭煩與抵觸。
還因為他已經從原身的記憶當中看清楚了方母是一個怎樣的人。
怎麼說呢?
方母年輕的時候,武道資質隻能說是尚可,但最終沒有走上武道之路,也沒有考上武道學府。
當時似乎發生了什麼故事。
導致方母不覺得自己的問題,而是一直在暗暗怨恨著某些人。
她將自己的失敗和對武道的憧憬全都寄托在了兒子身上,方哲那隻是中人之資的資質在她眼中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樣。
各種高壓洗腦、各種羞辱打壓、各種恥辱性教育,這就是方哲從小經曆的。
有這麼一個偏執到瘋魔,還掌控欲無比強大的母親,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偏偏她還以為自己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方哲好。
從小到大各種興趣班、補習班,各種不知真假的聰明藥、專注藥……
說實話,看完這些,方哲覺得原身能活到經曆補習班這一劫,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也就是因為看透了這些,所以他心裡清楚,明麵上已經失去了武道潛力的他在母親眼中,恐怕已經是和廢品一樣了。
這要是跟方母回去了,還不知道會遭遇些什麼呢。
雖然對這一世的父母親人沒什麼感情,但方哲還是不願意背負上弑母的罪名。
所以他站在原地沒動。
這讓方母進一步出離了憤怒。
本來今天接到噩耗,心情就很糟糕,此時她再也忍不住在外人麵前暴露出自己糟糕的性格,大吼大叫起來,各種侮辱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