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外公口述的調查結果，方天雨渾身顫抖，心中情緒翻湧，如同驚濤駭浪。
在此之前，她已經是儘量高估師娘對自己的惡意了，但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太單純了！
外公並沒有停下，繼續說道：“除了女弟子之外，雄奇武館偶爾也會失蹤一批男弟子……這些都是武館館主的親傳弟子，而且往往是家世不顯的普通平民天才。”
“由於調查時間太短，目前我們還不能搞清楚這批人到底都是去了何方。”
“隻知道這批平民天才的家庭從來沒有報過失蹤案，一直如常生活著，而且每月還會有一批額外彙款……”
聽完這些調查結果，方木微微皺起眉頭來。
情況變得有些複雜了。
“看樣子，在此之前，雄奇武館背後就算有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和罪惡行動，也不會像今天一樣，公然向高官子弟下手……”他緩緩梳理著信息中的疑點。
“不錯，”外公點頭確定了方木的說法：“哪怕是那些或失蹤或瘋了傻了的女弟子，也大多都是出身平民，沒有一個家裡有勢力的。”
“這就有些奇怪了。”方哲緩緩咀嚼著米粒，眯眼說道：“那雄奇武館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
“居然敢向天雨下手？”
“就算他們不知道外公你這一層關係，至少也能查到老爹吧？”
“這的確是目前最大的疑點。”外公說道：“在此之前，那個師娘所害的女弟子中，家裡連一個有錢人都沒有，更不要說是當權者了……”
方木不愧是多年的刑警隊長，很快就靈光一閃，有了發現：“那個大師兄說，雄奇武館的館主和館主夫人，並沒有事先查探過小雨的天賦如何，就直接將她收為弟子，傳她精神武功？”
“這也算是一個疑點，畢竟之前被害的那些女弟子雖然出身平民，但能被館主夫人看上，還能在短時間內修煉有成，就代表著她們至少在精神武功一道上是很有天賦的……”
“或者說，這本就是館主夫人狩獵的必要條件之一！”
“那麼，到底是什麼讓館主夫人放棄了自己的狩獵條件，並冒大風險選擇向小雨下手？”
“這不像是臨時起意，反而像是蓄謀已久……”
外公，方木，方哲三人對視一眼，腦海中靈光閃爍。
他們已經各自有了自己的猜想。
從彼此的眼神中，他們也看出，對方和自己想的一樣。
“雄奇武館隻不過是一個用來乾臟活的黑手套，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那麼問題來了，這個幕後黑手花了這麼大力氣，又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小小一個方天雨，憑什麼讓對方花費這麼大力氣，冒這麼大風險？
很快，方哲心中就有了猜想，他緩緩轉頭，看向外公。
方木也是同樣表現。
外公笑了一聲，眼皮微微抬起，眼中精光閃爍：“這是看我老了，不中用了，想要向我下手了……”
總有年輕的雄獅敢於向年邁的獅王發起挑戰。
外公的身體狀況並不是什麼秘密。
至少在有心人眼裡是這樣的。
之前，外公判斷自己命不久矣，那些人也是這麼判斷的。
暗地裡，不知有多少人對外公屁股底下的座位和掌握的資源垂涎欲滴。
之前，他們還能勉強按耐爪牙，默默在黑暗中蟄伏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