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堅一口氣說完,仿佛耗儘了全身力氣,頹然靠在冰冷的石椅背上,臉色灰敗。這些條件,看似恭敬,實則處處透著算計與窘迫。
藏經閣全開是唯一的“誠意”,寶庫武器庫形同虛設,洞府也隻是相對較好。核心意思便是:功法管夠,資源沒有,想要?自己去外麵搶!
赤炎城主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化為一聲無聲的歎息。他知道,這已是石堅等人,在極度恐懼與不甘之下,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四長老林戰眉頭緊鎖,顯然對這充滿敷衍的決議不滿,但在李天那平靜的目光注視下,也選擇了沉默。
蘇瑾和墨文則是滿臉擔憂與羞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天身上,等待著他的反應。是震怒?是不屑?還是拂袖而去?
李天聽完石堅那番充滿“誠意”實則空泛的決議,臉上沒有絲毫意外,更無半分怒意。他甚至…微微點了點頭。
“可。”一個字,平靜無波。
眾人皆是一愣,有些難以置信。
李天緩緩站起身,目光第一次帶著一絲明確的指向性,落在大長老石堅身上,那眼神平靜,卻仿佛洞穿了他所有的心思:“功法典籍,李某自會去看。”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空著的錢通座位,又掠過臉色灰敗的石堅,語氣平淡卻蘊含著無上的威嚴:
“至於其他…資源、武器…”
“李某自有手段獲取。”
“爾等隻需記住一點:”
“李某在此一日,人族便在。”
“若再有人因私廢公,內鬥傾軋,壞我人族根基…”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萬載寒冰,瞬間凍結了整個祖火殿的空氣:
“錢通之下場,便是前車之鑒。”
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寒流,瞬間席卷!石堅如墜冰窟,渾身汗毛倒豎,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連呼吸都停滯了!蘇瑾、墨文更是嚇得臉色發白,噤若寒蟬。
李天不再看他們,轉身走向殿外。赤炎城主連忙起身相送。
當李天的身影消失在祖火殿厚重骨門的陰影中時,殿內壓抑的氣氛才稍稍緩解。石堅如同虛脫般癱軟在石椅上,大口喘著粗氣,後背已被冷汗徹底浸透。
赤炎城主看著李天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那搖曳黯淡的祖火,眼中複雜的光芒最終化為一絲苦笑與難以言喻的期冀:“功法…或許…這才是前輩真正需要的?他…真的隻是需要功法?”
而此刻,李天已在守衛無比敬畏的引領下,踏入了赤炎城最核心的禁地——萬法藏經閣。
閣內空間遠比想象中廣闊,由巨大的熔岩洞穴改造而成,光線昏暗。空氣中彌漫著灰塵、黴味和古老獸皮卷軸的氣息。
一排排粗糙的黑曜石書架如同沉默的巨人林立,上麵堆放的並非玉簡金箔,大多是陳舊的獸皮卷、龜甲、骨片,甚至還有刻畫在巨大岩石板上的原始符文!許多卷軸邊緣磨損,字跡模糊,甚至布滿蟲蛀的小孔。
整個藏經閣,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蒼涼、衰敗與…曆史的厚重感。
功法品階更是良莠不齊。最差的都是上三品的絕學,帝經更是多達數十部。至於更加深奧的上古文,都有幾部。而武技神通更是多如牛毛這就是人族萬古積累下來的“底蘊”!。
資源?寶庫?武器?
李天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他神念掃過那所謂的寶庫,裡麵堆積的不過是些低劣的礦石、年份不足的普通藥材,所謂的鎮城半帝器,在他眼中粗糙得如同頑童玩具。
那地心火眼洞府?靈力濃度尚可,但也僅此而已。
這些對彆人或許是限製,是侮辱。
但對他萬法帝君而言——
“剛剛好。”
他需要的,從來就不是現成的資源或強大的武器。
他需要的,是這浩如煙海、包羅萬象、承載著人族乃至其他種族無數歲月智慧結晶的——功法本身!
是那隱藏在粗陋文字、殘缺符文、甚至是謬誤翻譯背後的,關於力量本質、關於法則運行的、最原始的認知火花!
是那足以支撐他萬法熔爐熊熊燃燒、助他推演混沌、窺探帝境之上奧秘的——無儘薪柴!
李天走到一排書架前,隨手拿起一塊布滿灰塵的龜甲,上麵刻著一種早已失傳的古文字記載的吐納法門。他指尖拂過那些古老的刻痕,感受著其中蘊含的、微弱卻獨特的生命律動,眼中混沌神光流轉,仿佛已將其精髓解析、吸收、融入自身的萬法洪流之中。
“萬法…熔煉…蛻變…”
他低聲自語,聲音在空曠寂寥的藏經閣中回蕩。
“此地,甚好。”
而此刻,“萬法帝君”之名,已如同燎原的烈火,伴隨著演武場上那驚天動地、顛覆認知的一戰,以及藏經閣徹底敞開的消息,以赤炎城為中心,如同狂暴的颶風,席卷向流火荒原上每一個掙紮求生的人族聚居點!
“聽說了嗎?人族出了一位萬法帝君!”
“一招廢掉帝境中期的錢通長老!幾十個半帝聖境天才連他衣角都摸不到!”
“藏經閣對他完全開放了!所有功法任他翻閱!”
“天哪!難道…難道我人族…真有希望了?!”
“萬法帝君!萬法帝君!”
這個名字,承載著恐懼、敬畏、狂熱,以及一絲在無儘黑暗中驟然升起的、微弱卻無比真切的希望之光,在每一個聽到它的人族心中,轟然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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