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伴,擬旨,進內閣首輔陳演建極殿大學士,加太子太保,賜蟒袍,賜銀兩千兩,金百兩,如意一柄,賜宴。”
文淵閣。
陳演回來之後,大家都在值房票擬,得知陳演歸來,聯袂而來,上茶之後,摒棄閒雜人等,這都眼巴巴的看著陳演。
“行了,殿下單獨召見老夫,是想讓老夫給大家傳遞他的想法,南巡。”說完陳演悠然自得的喝起了茶。
果然,剩下五個閣臣立即炸了鍋,有說堅決不能遷都的,有說可以的,有說無法說服其他公卿大臣的,亂糟糟的各種理由、反駁。
看到這,陳演不禁揉揉額頭,這個結果他早就料到了,內閣意見都不會統一,因為這裡麵涉及到太多東西了,不是說走就走的,像魏藻德,他為京官才六年,在京沒多少資產,說走就走,沒什麼顧忌,所以比較支持。
其他幾個在京幾十年的,房產、田產、店鋪等等一係列資產,那可是幾十年辛辛苦苦掙來的,豈能說放手就放手,而且像這種的京官,勳貴簡直不要太多,兩百多年的帝都,多少家族不知道經營了多少代人,難以割舍啊。
“行了,不要吵了,都是內閣大臣了,你們以為還是在六部當尚書、侍郎?遇事就知道吵吵辯論,內閣是解決國家大事的,是怎麼解決問題,不是爭論對錯來的。”陳演看差不多了,敲敲桌子,沒好氣的訓斥道。
“元輔,這殿下交代的,根本不可能完成嘛,不知元輔可有解決方案?”
“老夫也沒有,不過,大家稍安勿躁,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們急什麼。”陳演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看著眾人都瞪著眼睛看著自己。
這才哂然一笑道:“殿下行事可比陛下雷厲風行多了,據老夫觀察,不似善茬,諸位以後自己掂量好,另外這事殿下已經說了,儘人事,能遊說最好,不能也無所謂,讓老夫通知大家,隻是趟大家做好準備,因為,殿下打算明日朝議不通過,他就要強行施為了。”
“嘶。。。”
“強行施為是為何意?武力擄掠大家南遷?”
“嘖嘖,這還真是雷厲風行,手段強硬啊,比陛下強硬多了。”
“哼,這就要動粗了?本官現在對監國之事還存疑呢,還是先麵見陛下為妥,此等大事,雖說殿下監國,我等亦當找陛下商議。”
“對,還是找陛下勸說一下陛下吧,遷都事關重大,準備繁瑣,闖賊不日就會抵京,哪有準備南遷的時間,此事不妥,當下還是應該召南方各省,立即出兵勤王為妥。”
各種說法都有,為公為私的也都有,當中其實也不乏有良策之人,看著大家各自姿態,陳演終於體會到了首輔的快感,那種眾人不知我獨知的爽感,看著他們表演猴戲,爽爆了。
癮過得差不多了,陳演這才輕咳兩聲道:“咳咳,諸位,靜一靜,太子監國一事,不得再論,諸位都是明白人,此事不論是何實情,當下的結果是最好的,除非有人心懷叵測,妄圖離間天家父子之情,挑起內鬥,給闖賊可乘之機,若有此等,必為叛逆奸佞,人人得而誅之。”陳演先言辭嚴厲的將此事定性。
大家聽陳演說完,細細一思慮,確實如此,不管是真是假,是崇禎自願還是被迫,事已至此,這個結果也就隻能認了,不然真的像陳演說的一樣,先內部來一場撥亂反正?
見大家都認同的點點頭,陳演知道這條過了,便再次開口道:“至於剛才所說的強行施為,不會違背大家意願的,大家放心好了,朝廷還不至於對諸大臣公卿動粗,你們自己先考慮考慮以後的打算吧,等會讓內閣司職郎、舍人等,去請各部尚書、侍郎、都禦史,每人一部,好好說道說道吧,至於成不成,再說吧。”
“當當當”,陳演的值房外傳來敲門聲,隨後有翰林司職稟報道:“元輔、各位閣老,宮裡有公公過來傳旨,還請閣老準備接旨。”
“既如此,走吧,先接旨。”
內閣接旨也是常態了,眾人按部就班,在院子跪迎,前來宣旨的是丘致中,一臉喜氣洋洋,笑的跟彌勒佛一樣,來到院子,看見眾閣老已跪地恭迎,他心中滿足至極,以後這種將成為常態,以往如此尊貴的首輔、閣老,跪在自己的腳下,雖然不是跪他,但依然讓他滿足。
“恭迎天使,臣等問聖躬安。”
“聖躬安,太子少保、戶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內閣首輔陳演接旨。”丘致中第一次宣旨,捏著嗓子唱道。
“臣陳演,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內閣首輔演,鐘勤國事,勞苦功高,朕心甚慰,特進演為建極殿大學士,加太子太保銜,賜立蟒袍,賜白銀兩千兩,黃金一百兩,極品玉如意一柄,賜恩宴於府,望卿不負朕望,再立功勳。欽哉。”聖旨一收,丘致中笑嘻嘻的說道:“陳首輔,領旨謝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