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言極是。”
“殿下英明。”
“不過,殿下,臣以為,善戰者,不慮勝先慮敗,為以防萬一,臣以為還是需要將天津衛的重要物資轉移至上海縣,一是可以複刻天津衛的成功,在南方繼續開設,二是若實在不能守,也可少些顧忌,少些傷亡,從容撤退。請殿下明鑒。”
已經致仕的吳牲在一眾的恭維聲中突兀的發表不同意見,更是有影射朱慈烺不懂兵法之嫌。
其他閣臣麵色一僵,心裡吐槽‘怪不得你做不到首輔呢,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眾人向朱慈烺臉上看去,想看看朱慈烺是否會發飆,但他們失望了,朱慈烺依然笑容滿麵,而且眼中的笑意更是加深了不少。
朱慈烺從來不小看古人,有些事自己這個現代的靈魂,還真就比不上古人,所以他為自己還有諫臣,隻會感到高興。
“吳閣老所言極是,令孤警醒,諸位將軍記住這句話,乃老城某國之言,未慮勝先慮敗,想好退路,方可萬無一失,從容而退,保全自身,不然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到時隻會害人害己,而諸位,是大明的脊梁,危害隻會更大。”
“是,殿下,臣等謹記。”
“嗯,就依吳閣老所言,由孫閣老主導,吳閣老輔助,沈軍長配合轉移,第一師由曹師長安排部署,組織實施防禦工事,另,若孤所猜不差,京師的勳貴幾上直二十六衛所剩官軍應該快到了,到時將上直二十六衛全部改編,暫為輜重團,按建製編團即可。”
“然後這些人的任務就是修工事,想來到時湊五萬人應該沒問題,至於剩下的禦馬監和京營的四萬多人,將剩餘的兩萬騎全部交給禦馬監,走陸路南下南京,至於京營的兩萬多人,一樣直接編入輜重團,修完工事,這七萬人,孤自有安排。”
這樣整個北方,或者說大明京師所在,最後隻能湊出來九萬勉強能看的軍隊,拋去禦馬監兩萬五千人不到,就隻剩下七萬軍隊,按建製,北京的守衛軍隊可是有32萬的建製的,這還隻是北京周邊,要是算上河南、山西、山東等衛所,輕輕鬆鬆破百萬,如今卻隻剩三流軍隊七萬人。
敲定好各人負責什麼事項後,今天的朝會就圓滿結束了,朱慈烺就開始琢磨,怎麼處理這些閣老了,老爹真是離了大普,二月初任命了四位內閣輔臣,現在光閣老就六個,但整個北方都沒了,哪有這麼多政事處理。
再說,現在奏事的渠道也斷了,他們也沒有奏章需要票擬了,都成了閒人,對於他們的能力,自己也不了解,所以,朱慈烺準備給他們安排點好活,內閣輔臣可不是那麼好混的。
現在就等各軍屬到達天津衛,再把這些軍屬送往南方安置,當天晚上,京營和禦馬監的軍隊、軍屬到達天津,按照之前的規劃,京營家屬被暫時安置,之後立即運送南下。
錦衣衛都司衙門二堂。
朱慈烺在後宅陪大家用完晚膳,便帶著高起潛來到二堂,坐下喝口消食茶,朱慈烺問旁邊伺候的高起潛:“禦馬監的兩萬人是馬軍,海運多有不保,你可願意帶著他們走陸路南下?”
“這,,,爺,奴婢想待在您身邊伺候,現在邱公公也不在,奴婢要是再走了,誰來伺候爺啊。”
“無妨,丘伴伴被我打發去山海關約見吳三桂去了,這個人還算有點用,孤決定先試探一下,他若不識相,那就由著他吧,反正他那幾萬騎兵,也就那樣,有則更好,沒有也影響不大。算算日子,也就這兩天就回來了。你不必擔心。”
“那就好,奴婢也算常年領軍了,領禦馬監南下也行。”
“嗯,高伴伴你要明白,禦馬監算是二十六衛中唯一算是還有點戰力的軍隊了,現在兩萬多人,全部掏空家底配了戰馬,現在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了。”
“張彝憲是父皇的心腹,你隨軍注意,切不可讓他帶著禦馬監和揚州的父皇彙合,必要時要是不聽話,可以宰了,若他識相,到了南京,給一大筆銀子,讓他安家落戶,頤享天年,畢竟這麼大歲數了。”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嘿嘿,爺放心好了,奴婢自從去提督禦馬監,張老頭已經明白意思了,如爺所料,他還算聽話,其他各衛監軍太監,也第一時間來宣誓效命了,禦馬監的事,奴婢基本已經掌控,這一路,他聽話最好,不然奴婢就讓他病逝吧。”
高起潛興奮道,他以後就是禦馬監掌印了,大明太監事業的頂峰了,大明妥妥的前三職務,司禮監掌印,東廠提督,禦馬監掌印,絕對的三巨頭,強硬時期的禦馬監,甚至可以壓司禮監一頭。
“你自己心裡有數即可,彆最後著了彆人的道,這些老太監,一個比一個陰險,你還嫩呢。”
“是,是,爺說的是,奴婢會倍加小心的。”
“殿下,錦衣衛都指揮使駱養性,衛指揮同知陸文昭求見。”劉大錦這時候進來稟報道,原來是錦衣衛兩個大佬來了,前幾天入駐時朱慈烺有心跟陸文昭聊一聊,但當時太忙了,要安置軍隊和後宅,還有大批物資,沒顧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