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見禮完畢,簡單交談一番後,崇禎和朱慈烺上了禦輦,而周氏上了自己的鳳輦。
坐在寬大的車駕當中,朱慈烺不想冷場,於是恭聲說道:“父皇,兒在天津下旨,削了北地所有勳貴宗室的爵位。”
“嗯。。。朕早有耳聞。”崇禎閉目養神,聽了這話,不置可否的答應一聲,未做評價。
這讓朱慈烺有些沒料到,調整一番接著彙報:“兒將北京六部尚書和大部分閣臣打發去了軍中,一是因為他們確有罪責,如此以示懲。”
“二是,兒考慮到了南京,六部齊全,南京六部的尚書本身就超編,無法容納兩京六部,就提前解散了北京六部。”既然你不問原因,我就直接給你解釋了。
“這是對的,不說人員衝突,就說能力,北京六部各個當斬,發配軍中,竊據高位,算是便宜他們了,哼。”崇禎睜開眼略有怒氣的說道,看來心中對北京大臣輔佐他走下坡路,心裡還是很氣的。
“父皇說的是,但直接問罪,有失人心,當下不宜重處,而且,他們都已垂垂老矣,在軍中蹦波,用不了多久,很多人就受不了請辭了,就算不請辭,他們的身體也乾不了幾年了,現在不必睬他們。”
崇禎沒有說話,朱慈烺隻能接著說:“南京六部多餘的尚書,兒也已打發他們去了第三軍軍中,這個第三軍,是由南京勳貴為彌補京營缺失,自行組建。”
“南京勳貴和北京勳貴一樣,各領十萬軍,區彆在於,南京勳貴爵位尚在。”
“你又抄南京勳臣的家了?”崇禎瞪了朱慈烺一眼,恨恨的問道。
“沒有,兒略作提點,他們拿出四千萬兩買平安,兒沒要,讓他們拿這做軍費組建第三軍。”朱慈烺暗汗,什麼叫又抄家?
“你可真是好魄力啊,四千萬兩都忍得住,那得是多少銀子啊?朕要是有四千萬兩,何至於此?是了,人都說,你摟錢是把好手。”
“既然連四千萬兩都看不上,想來你有更多的銀子,卻是難以置信啊,我大明竟有如此龐大的財富,可惜啊,都不是國家的。”
崇禎自說自話,感歎半晌後突然轉頭看向朱慈烺道:“彆的朕懶得管,你怎麼把你姥爺給砍了?真是胡鬨,你讓朕怎麼跟你母後交代?”
“到現在朕還瞞著你母後呢,回了宮,你自個兒跟她解釋吧,要是把你母後氣出個好歹,朕饒不了你,哼。”
“啊?父皇。。。你還沒給母後說啊?怪不得。。。怪不得今天。。。”朱慈烺就說今天怪怪的,父皇母後都情緒穩定呢。
“嗬嗬,朕又不傻,你自己做的事,憑什麼朕去給你背鍋。”崇禎難得的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著精明的兒子吃癟的樣子,哈哈,這次可沒有被你個小狐狸算計到。
“額。。。既然母後不知道,那就瞞著吧,能瞞多久瞞多久,實在不行再說吧。”朱慈烺也隻能用拖字訣了。
“那是你的事,朕不想管,另外,朕決定了,明年改元,朕禪位給你,免得你打著朕的名號,乾一些無法無天的事兒。”
“後世史書,還不都得算在朕的頭上啊,就說你削爵殺周奎,朕這個罵名怕是跑不掉了,改元以後,你要乾什麼,自己擔著,彆拿朕頂缸。”
崇禎竟然悟了,從下令遷都開始,後續的一係列變化,按法理,確實都是算在崇禎頭上的。
“哎呀,父皇,你彆光想壞事兒啊,你想想好事兒啊,比如,改革軍製,日後光複北京啊什麼的,這些可都是中興世祖一般的大功績啊。”
“要是在崇禎朝丟失北京,然後再反攻光複,驅逐韃虜,再收複遼東什麼的,兒臣以後必定要給父皇上個中祖的諡號啊。”朱慈烺開始忽悠起來了。
還彆說,崇禎還真就心動了,中祖啊,曆史上中祖、世祖級彆的都是誰啊?那都是個頂個的牛人啊,什麼劉秀啊,忽必烈啊。
想想與他們同列,多麼榮耀的事情啊,但轉瞬,崇禎就平淡下來了,無他,經曆多了,被忽悠的多了,自然就能嗅出來了。
這熟悉的一幕,不禁讓他想起了當年,那個君臣獨見,激昂奏對的場景,袁崇煥也是這般激昂文字,賭咒發誓,號稱五年平遼,讓自己青史留名,成為大明的中興之主。
結果呢?這狗東西一年比一年要的錢多,守著不動也就算了,還殺了自給自足、牽製建奴後院的毛文龍,行,朕忍了,你把遼東經營好,朕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結果呢?轉眼建奴都特碼殺到朕的眼皮子底下了,叫囂著要攻破北京了,你他娘的還在遼東對線,竟然連建奴偷家了都不知道。
朕要你何用?死不足惜的東西,浪費朕的感情、騙朕的錢、還殺朕的大將,果真是蟎清第一巴圖魯啊。
“此事以後再議吧,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劃江而治,組建南明?”崇禎正色問道,他想試探下兒子的心意。
南遷是他做出來的,要是真決定劃江而治,也不奇怪,估計是早就想好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但作為朱家帝王,江山是在他手裡丟的,他當然是想有生之年再奪回來,那樣,史書上能好看點,君不見前宋被人如何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