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麵紅耳赤的一乾指揮使、同知等人麵麵相覷,愣了半晌,直到朱慈烺被背走,王國興這才砸吧砸吧嘴道:“俺滴個乖乖,咱們把太子喝桌子底下去了?明天不會起來治我們得罪吧。”
“治個屁的罪,老王你喝多了不是?哪有喝酒也有罪的。”李弘濟卻不在乎的道:“殿下那是海量,你沒看殿下喝了多少酒啊,照這樣敬你,你小子早就趴窩了。”
“殿下這是真性情,多實誠啊,不像某些人,喝酒偷奸耍滑,裝醉躲酒,殿下這可是喝到突然就倒了,這才是真喝多了,我老李喜歡,哈哈。。。”
“就是,我看啊,殿下性情豪放,殿下是什麼人,那是做大事的,怎麼可能在意這些小節,要是真在乎形象,早就在差不多的時候不喝離場了。”劉文炳也是讚道。
“話雖如此,但今日之事,切不可外傳,要是誰在外麵亂嚼舌頭,壞了殿下的形象,後果,你們可是知道的。”
“還有下麵的崽子們,回去也都告誡一番,殿下今日是來犒軍的,崽子們可不能不識好歹,今兒個殿下光銀子就最少花了四萬兩,大夥兒可彆不識好歹。”陳光裕卻是告誡道。
“哈哈,那是當然,殿下可是一表人才,性情也是沒的說,以後,說不定還能再親近親近,你們也聽到了,殿下可是專門兒問了我家虞瑤的婚配,其用意自然不言而喻,我劉家恢複鼎盛,也是指日可待了,到時候,老哥我。。。”
“啪”的一聲,劉文炳還沒說完的話被李弘濟一巴掌拍在後腦勺給打斷了,手中的酒也灑了自己一臉,隨即轉頭怒視李弘濟,剛要質問他為何打自己,卻是先被李弘濟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你他娘的幾碗馬尿下肚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是吧?在這大放狗屁,太子殿下有什麼用意?殿下隻是隨口一問而已,你再在這兒滿口胡言,信不信你明天就該去山東當馬匪了。”李弘濟指著劉文炳的鼻子臭罵一通。
劉文炳轉眼看了一圈,見眾人都暗含深意的看著自己,激靈靈打個冷顫,趕緊自己扇了自己幾巴掌,開口賠笑道:“老李說的是,我剛才也沒說啥,太子殿下的用意,自然是關心一下臣子的家境,到了南京是否習慣。”
“也是殿下和煦,和我們這些臣子親近一番,慰軍靠軍,老劉我是感激涕零,喝酒喝酒,大家接著喝酒。。。”
劉文炳打個哈哈,算是圓了過去,在場眾人其實心裡都清楚,一個個都是人精了,在朱慈烺問罪的時候,這個念頭第一個生出的,不是李弘濟,不是劉文炳,而是陳光裕。
後麵朱慈烺似無意般的問起二女的婚配,其實大家都清楚是什麼意思,而朱慈烺也清楚他在傳遞什麼信息。
這兩個女人,他朱慈烺看上了,你們就彆再許配他人了,李弘濟和劉文炳也收到了信息,所以兩人今天一直喜氣洋洋。
此事如無變故,應該十拿九穩了,但祖訓在前,看太子之後如何變通,而這個時候,大家都清楚是一回事兒,你要是說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徒增變故不說,也有壞太子名聲的嫌疑,畢竟現在還未大婚呢。
之後幾人眼神遊離的敷衍著喝著酒,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不過半個時辰,晚宴結束,各人也留下下屬收拾後續的收尾,就都回去歇息了。
翌日,朱慈烺在陣陣操喊聲中被吵醒,趴在床邊的劉大錦聽到聲響,趕忙揉了揉臉,上前攙扶朱慈烺坐起身來。
搖了搖漿糊般的腦袋,一陣陣刺痛且沉重,朱慈烺低吟一聲,外間的李安已經端著漱口水和醒酒湯進來了。
酒後喝一碗熱氣騰騰的湯,確實舒服了許多,朱慈烺由著二人替自己更衣洗漱,收拾妥當之後,用了點簡單清淡的早點。
出門一看,校場已經人喊馬嘶,各處都在以百戶、千戶為單位訓練了,有馬術訓練的,由戰陣訓練的、有體能訓練的、有刀槍劍戟兵器訓練的不一而足,反正是一片熱鬨且欣欣向榮的場麵。
朱慈烺點點頭,心想也不知道是這些人日日如此,還是今天因為自己在,這才做樣子給人看的,帶著人在場中簡短的轉了一番,大致了解了一下。
禦馬監三日一操,朱慈烺點點頭,他是知道的,古代三日一操,已經算是頻次非常高的了,常駐軍一般一月一操,甚至三月一操的比比皆是。
隨後,朱慈烺接見了禦馬監的眾將領,勉勵一番後,就打馬回城了,今日,他還有彆的安排呢,可不能耽擱了。
“爺,咱們這是去哪兒啊,回宮可不走這邊。”丘致中打馬跟上問道。
“當然不是回宮了,今天去軍械司,看看畢老頭的燧發槍研製的如何了,這都快三年了,不知道燧發槍的擊發率提高沒有,真是讓人頭疼啊。”
朱慈烺很蛋疼,原先以為明朝早就造出來燧發槍,那自己大批量鑄造,還不分分鐘打的對手投降?
可是三年前被告知,燧發槍點火率是個問題,有差不多一半的概率,燧石火花點不燃火藥,這問題隻能慢慢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