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能怪王範自大,張獻忠號稱數十萬大軍,撒入如此密集的四川,還真就翻不出多大浪花,至今也隻攻取了長江以北各地,現在正在向南擴展,但兵力和勢頭已經捉襟見肘了。
原本的曆史上,張獻忠也沒能在四川堅持多久,就被明軍收複了成都,倉惶北逃,又遇南下的清軍迎頭一擊,直接潰敗於無形。
“嗯。。。希望能借王大人吉言吧,曾英,本院命你,提領大兵三萬,明日出發,五日內拿下重慶。”陳士奇當即抽出令箭,丟給曾英命令道。
“末將領命。”
“李孝立,本院給你兩萬大兵,明日一早出發,五日內拿下涪州。”
“末將領命。”
“王祥,本院給你一萬熟悉水事的水師民團和大兵混雜,待隨曾英過江後,立即往涪江上遊去,布置埋伏,阻擋張文秀的南下增援。”
“末將領命。”
第二天一早,兵分三路,和曾英尿不到一個壺裡的王祥,根本就沒跟在曾英後麵等著安全過江。
而是獨自率軍,前往重慶上遊長江,直接渡江,然後從涪江逆流而上,順便借助自己帶的船隻,封鎖涪江江麵,阻止增援。
“將軍,王祥那廝,自己出發了。”遊擊於大海稟報道。
“哼,他自己找死,那就不管他了,剛好能替我軍分擔水上壓力,傳本將將令,全速行軍,兩天內抵達巴縣。”
南川和巴縣還在朝廷手中,自然進軍暢通無阻,經過兩天的急行軍,當天夜幕降臨的時候,曾英已率全軍抵達巴縣,休整一個時辰,全軍渡江過巴縣江灣,登陸長江北岸。
“李占春。”
“將軍。”李占春出列聽命,他本是張獻忠部將,後歸附曾英。
“你率五千軍,去繞到佛圖關北邊,流賊若是北逃,給老全部截住。”
“是,屬下領命。”
待遊擊將軍李占春帶人走了半個時辰後,曾英這才叫來遊擊將軍張天相道:“老張,你去帶二百赤甲兵,沿南山密道,悄悄解決掉南牆的流賊,打開城門。”
“是,將軍。”
張天相帶了二百穿著紅色藤甲的土兵,他們一個個隻著上身藤甲,短衫短褲加草鞋,看不出一點兒明軍的樣子,但這些土家並人不可貌相,實乃翻山越嶺的好手,一個個都是山中的頂級獵人。
佛圖關依山而建,西邊的南山陡峭難行,也隻有這些成天在山裡上竄下跳的獵戶,才能如履平地,經過兩刻鐘的攀爬,張天相在手下繩索的協助下,終於氣喘呼呼的爬上了山頭。
“米哈,本將現在命你,帶人下去牆上,悄悄的乾掉流賊,完了給我打信號,一定要小心,不能發出聲響,明白嗎?”
“將軍放心,這對我們來說,小菜一碟。兒郎們,跟上。”
米哈手一揮,帶著三十人來到崖邊,順出麻繩,綁在山崖邊的樹上,隨後,一波接一波的無聲無息的順著繩子滑了下去,天色太黑,張天相很快就看不見他們的蹤跡了。
不過,他倒是能看到下方不遠處的關牆,因為上麵有火把和火盆照明,剩下的人沒有再跟著下去,而是一字排開,蹲坐在崖邊,冷冷的注視著下方的情況。
一盞茶不到,張天相就看見有模糊的黑影順著關牆的陰影閃了進去,隨後,隻見關牆上,兩個正在聊天的流寇突然轉頭看向這邊,然後,迎接他們的,隻是突如其來的寒光,刺入他們的咽喉。
手中倒下的長矛也被緊隨其後竄出的赤甲兵接住,一切無聲無息,至少,張天相是沒聽到任何聲音,又經過幾次驚心動魄的配合,南門主堡西側的十幾個流寇都被無聲解決。
主堡另一側的流寇,因為有主堡的阻擋,他們是看不見這邊的,就在米哈他們繼續向前摸進的時候,突然,從主堡當中出來一個流寇,手提褲子,急急跑了出來,武器什麼的都沒帶,看來是急著去防水。
但這下一出來,給他來了個急刹車,和外麵一群麵無表情的赤甲兵來了個對視,因為在主堡的二層外沿,掛著一盆火炭,熊熊燃燒,將主堡附近照的通明。
一時間,大眼瞪小眼,就在米哈一個箭步上衝,就要衝過去宰了他的時候,這名骨瘦如柴的流寇也終於反應過來,一個激靈,就要開口大喊示警。
而還在數不開外的米哈,根本就來不及衝到近前阻止,眼見就要壞菜,急的張天相額頭青筋暴起,就要下令全部下去,明刀明槍的搶關。
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見到那名就要大喊的流寇喉嚨上插著一支烏黑的短箭。
這名流寇眼睛瞪得老大,雙手捂住喉嚨,發出嘶嘶的聲音,那是血水灌入喉腔氣道的聲音,但再也喊不出來,往後踉蹌兩步,嘴中吐出白色泡沫,就要摔倒。
被衝上來的米哈順勢接住,慢慢放在了地上,隨即眾人輕手輕腳的跟了上來,圍在主堡的門外,比劃安排著如何消滅主堡內的流寇。
“呼。。。”張天相慢慢的呼出一口長氣,感覺自己的心在劇烈的跳動,真他娘的刺激啊,轉過頭,看著正在默默重新上箭的屬下,默默的伸出大拇指讚許一下。
赤甲兵背著的短弩,威力倒也不見得多大,主要是箭頭摸了當地劇毒的一眾草藥汁,堪稱見血封喉,不出三個呼吸,就能麻痹倒地,然後血液凝固而死,端的是霸道無比。
隻見下麵的米哈他們,找了一個身材和剛才那名流寇差不多的,脫下衣甲,穿上流寇的短衫,然後在門前準備數息,佯作係腰帶,低著頭就快步走了進去。
身後數人立即跟上,隨後傳來數聲短呼,隨即沉寂了下來,張天相暗道要壞,但隨即主堡內又響起的呼喊聲讓他放鬆下來。
原來,主堡內本就鬼哭狼嚎的雜嘈不堪,原來是幾名中小頭目在裡麵賭錢呢,熱火朝天,大呼小叫不止,完全不知道外麵的兄弟都已經去了西天。
專注開骰子的他們,隻來得及短呼出聲,就一個個瞪著不甘和難以置信的眼眸,跟上了兄弟們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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