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拂曉,太陽都還沒出來,隻是天邊露出魚白,夏天天亮的早,現在天還沒亮的時候,自然是時間還非常早呢,也就不到五點的樣子。
“咻。。。”數枚紅色信號彈從黃河拐角的岸邊升起,‘砰砰砰’的在天空炸響。
“驢日滴哈慫,在哈子暴露了,河裡有官軍歪水鬼。”中營將軍任繼榮騎在馬上咒罵道。
“管他個慫娃,發不發現都要衝,號兵,吹號,全軍給額衝鋒。”賀錦麵色難看的低下頭,不再看天空的信號彈,惡狠狠的下令道。
“嘟。。。嘟。。。嘟。。。”隨著悠長低沉的號角聲響起,本來還算平靜的河灘,立即人聲鼎沸,馬蹄隆隆。
這下好了,暴露也暴露了,不用小心翼翼遮掩聲音了,直接明刀明槍的衝起來就對了。
“唔。。。”這邊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對麵的官軍了望台上,數根悠長沉悶的牛角號響起,隨即各營站崗的,放哨的,鑼聲四起。
明軍的大營隨即就炸了鍋,立即就開始人聲鼎沸,馬嘶人叫,好不熱鬨,若是站在上空俯瞰,很快就會發現,如連鎖反應一般,對岸建奴的大營也炸開了。
除了創軍騎兵已經在衝鋒,其他兩個大營都在忙著集合隊伍。
“咻咻咻。。。”離剛才發射信號彈一裡左右的河麵,又有信號彈升空炸響。
朱慈烺被低沉的號角聲吵醒,一下子坐起身形,將光溜溜的半趴在朱慈烺身上,睡得正香的錢惜君一下掀開驚醒。
“陛下,怎麼了?”錢惜君有些迷糊的問道,把她嚇了一跳。
“敵襲。”朱慈烺已經在穿衣服了,簡短的回了兩個字,人已經挪動到床邊,彎腰穿鞋,起身罩上常袍時,外間的熙春已經穿著中衣提著燈籠走了進來。
“過來幫朕穿甲。”
“哦。。。哦,是,陛下。”一下子有些懵的熙春,見朱慈烺竟然已經穿衣下地,忙將燈籠掛起,上前幫朱慈烺穿戴甲胄。
“陛下,錦衣衛高大人求見。”屏風外,傳來了劉大錦的聲音。
朱慈烺轉頭一看,隻見錢惜君已經下了床,穿了鞋子正在穿外袍,朱慈烺便道:“叫他進來。”
“是,陛下。”
“臣參見陛下。”高文采進來,低頭見禮,餘光卻是已經看到錢惜君和熙春在為朱慈烺著甲了,但他依然低著頭沒有抬頭觀望。
“嗯,什麼情況,可是李自成突圍了?”
“是,陛下,臣進來的時候,第三發信號彈已經升空,李自成騎兵先頭已距離我軍前沿布置的防禦不足五裡。”
“嗬嗬,倒是選的個好時候,擾人清夢,罪無可恕,炮兵到位了嗎?”
“臣還未去炮陣,不過炮兵都是緊挨炮陣紮營的,經過多次演練,集合到位隻需不到半盞茶時間五分鐘),想來應該已經。。。”
“嘭嘭嘭。。。”轟隆隆的爆炸聲傳來,打斷了高文采的彙報。
嚇得錢惜君和熙春的手一哆嗦,最後一處的帶子綁好又拽開了。
“已經到潼關城下了,距離拒馬不到三裡了,這段布置了不少地雷,應該能拖延一會兒。”朱慈烺麵無表情的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