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異象勿怪_天青之道法自然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0章 異象勿怪(1 / 2)

上回書說到。

聽得校尉言,那道士一大清早便赤身從那大帳中跑出,化作猢猻一番上天入地,且是害慘了那苦苦追拿他的眾人。

這事聽起來倒是個奇葩,然卻是那校尉的眼見為實。那宋粲聽得那道士未曾屍解成仙便是放心下來,倒是有個屍首與那郎中道也好說些個。於是乎,且慌得那宋家主仆二人一路快馬趕至後山草崗。

遠遠見,親兵、衙役嗚嗚泱泱一乾人且在崗下一片樹林處肅立。隻聞清風過耳,卻聽不得一絲的人聲。倒是一個怪異的讓人脊骨發毛。

一陣風過,引得樹林沙沙,便是讓那校尉身上一冷,打了一個寒戰,遂急急的拉停了坐下馬,道:

“邪了門也?”

那宋粲見其停馬且是一個怪異,拉了馬問他:

“怎的停下?”那校尉卻抱怨道:

“怎是我停下?”說罷,便踢了那馬一下,那馬且是個攢了四蹄,饒是圈圈繞繞了不肯向前。

卻在此時,那宋粲的坐騎亦是打了響,鼻畏畏地不願向前。便覺一陣寒意自下而生,且是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

抬頭望天,且在正午的時分,正是驕陽似火。這無陰無涼的,且是個怪異。於是乎,便是扣了自家的脈門,倒是無有異樣。

心道,且不是那暑熱驚癇、汗出當風之狀。便跳下馬來扔了韁繩,望那校尉道了一句:

“走了!”

說罷,便於那沒膝的蒿草之中疾行。行不到十步便覺有物迎麵撞麵而來,而後心下一陣的恍惚。驚醒來,卻左右看了,且是一個無物。回頭見那校尉伸了雙手四下摸了,又是四下看了撓頭,又於一處來回的縱跳。

那宋粲見罷,饒是一個心下一緊。心道一個不爽,他已有此感麽?

那校尉見宋粲眼神怪異便笑了攤手。

且是眼下那道士死活要緊,便也顧不得許多。便是強壓了心下的怪異舉步前行。

到得那處樹林近前,卻見那班親兵、衙役一個個俯身低頭,且是個鴉雀無聲,場麵甚是有些個陰森。

那宋粲心下奇怪,怎的如此多的人都仿佛是中了那定身咒一般一個模樣?想罷,剛想叫了校尉上前打探。然,還未說話且見那校尉口中叫罵一聲,飛身到得那親兵近前,大聲問道:

“可曾抓到那廝!”小校霍儀回頭見那校尉,便上前叉手回道:

“回官長,抓是抓到了……”校尉聽得自家手下如此回複,抬手便是一鞭。口中罵道:

“無狀!抓到便是抓到,”見那霍儀挨了鞭子亦是個委屈,便攔了校尉道:

“莫要打他。”說罷,問了那霍儀道:

“說來!”

那霍義見宋粲問他,便嚇得趕緊後退兩步低頭叉手,咿咿嗚嗚的說不出個話來。

樹下眾人等見宋粲到,紛紛施禮,稀稀拉拉的道:

“參見將軍。”

隨之便紛紛側身閃出道路,讓那宋粲兩人近前觀看。

到得樹下看罷,才曉得那牙校霍義的難處。此情此景真真的沒辦法用人話說來。任誰聽了都會罵他個胡說八道。

隻見那道士身體赤裸卷曲於樹下,趴在草叢中不動一動,作出一個了無聲息之狀。那宋粲心下暗自叫苦,如此這般的且是不好與那之山郎中交代。宋粲看那道士如此情景便心下焦急,看了眾人驚叫道:

“如何這般?”

問是問了,然這眾親兵卻是沒人敢搭他這個茬。

這事倒是能說出來,但是,能讓人相信卻有點難辦。若不是親眼所見,連他自己都不信!心下想罷,便回頭以眼神問那校尉。

校尉倒是一副“你看我作甚,我也是剛來”的表情。

見那宋粲抬手要打,那校尉且是趕緊換了副麵孔目光如炬看向眾人道:

“可曾用過軍械?”眾人趕緊抱拳低首不敢言。且聽那霍儀道:

“回官長,不曾用過,自官長走後不多時這道爺便從樹上跌落……”

那校尉聽罷倒是一口氣噴出,差點把鼻涕帶出泡泡來。我去的時候這人還好好的能傳能跳能上樹,逮都逮不住,我一走他就這樣了?合著這事怨我了?想罷,口中叫罵道:

“一派胡言,看我愚麽?再若胡言,回營領了軍棍去!”

宋粲心下擔憂那道士,且是沒心情理會他們之間胡纏,便自顧蹲下看蜷曲在草叢中的道士。著手中寶劍劍鞘找了肉多的地方戳了兩下,然也不見他有甚反應。

見那道人現在如此倒是放下心來,總算是有個不死乎活的與那郎中交代,總好過一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白日飛升說出來理性些。然,心下依舊是個煩亂。卻也隻能盤腿坐了,穩下心神定了氣息,拉過那道士手腕手指搭了寸、關、尺。

然,覺這手下卻無半點脈象可尋。於是心下一沉,暗自道了聲“不妙”。饒又是心有不甘,便又扒開那道人眼皮看了。

但見那道人眼珠翻白,斷無一點黑眼仁可見!於是乎,這心中又是一個連連叫苦,心道:這比昨天死的還透啊!莫非這亡人便是真的嗚呼哀哉了麽?然,心下又跳出那郎中和藹可親的麵目,心下便又是一緊。一個冷顫之後又伸手探了那道人體溫,且覺得這身上體溫且與那常人無異也。便嚇的他如同被燙了一般收了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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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很奇怪嗎?嗯!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但凡是個醫生,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碰上這路體溫正常,沒有心跳脈搏的都不奇怪。他們倒是能跑,而且是快馬加鞭的跑!太他媽的邪門了!

這個狀況完全顛覆了那宋粲醫術世家的認知。他倒是沒跑,不是不想跑,隻是礙於旁邊這一大幫嗚嗚泱泱的親兵、衙役,也隻能強裝了鎮定,將這心下的怪哉壓不下去。

心中暗道:異象麽?

此念剛自心下閃過,隨即心下一輪。便又想起昨夜那巡城鬼吏“如有異象莫怪”之言。

心道:這玩意就是那鬼吏口中的“異象”麽?

思忖一晌,倒是想不出來個所以然來。於是乎,隻得按下心下驚恐,定下心性假裝鎮定,起身吩咐道:

“把件衣服與他……”

且聽得一陣熙熙索索,便有一件衣服蓋在那道士的身上。

那宋粲起身抱手,摳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走出人群。那校尉見宋粲麵色仿佛心有了定數,便遞過一個帕子與他擦手道:

“官人可是看出些個端倪?”

那宋粲接了那帕子,心下罵道:就你嘴碎!彆人不問你來問!你倒是問我?哪還有甚端倪?就是我爹來了這人亦是個死人也!心下想罷,倒也不便直說,且斜了眼笑著將那校尉上下打量一番,道:

“諾說行那龍陽之事便可醫好他,可就隨了你的心思?”

校尉見主人如此邪笑,頓時襠下跑風,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出來。心想,看這猥瑣的表情定不是什麼好事。不消說了,這“龍陽之事”肯定輪到自家身上。想罷,這身上且是一陣陣惡寒襲來,不自覺的捂了褲襠,諂媚道:

“官人如此看我是何緣由?那事且不是甚靈丹妙藥。官人如此笑來,著實讓我心慌……”

主仆二人正在玩笑,卻聽眾人一陣驚呼。宋粲慌忙回頭推開眾人,且上前仔細觀瞧。

卻見道士身上衣物皆已成敗絮,隨著他起身便似雪花般紛紛掉落下來。心下暗叫:倒是個稀罕!這死物且是還陽了麽?想罷,便用手捏了那敗絮看來。且不是焚燒了那般,而是如同那積年的破敗一般,看似完整,入手即成齏粉掉落。

看了手心中的敗絮,心下回想那營帳內腐爛成齏粉般的衣物。心下道:此乃那巡城鬼吏口中的異象哉?想至此,那宋粲手托下巴扣撓著胡須,自語道:

“怪哉?果然如此麽……”

說話間,見那道士翻了一身,卻不站起,且是伸腿縮脖卷曲了幾下,便舒展了筋骨,四肢著地悠然爬行起來。且是唬的眾人紛紛後退。

那道士且是一個怪異。且不顧眾人驚恐,用嘴在草叢中亂拱了找尋,啃草而食之,饒是一個悠然自得。

眾人見此異狀皆驚,一個個麵帶驚恐拔刀持械向後退去拉開陣型。那校尉也是手按崩簧彈出腰刀護在宋粲身前,驚恐道:

“官人,這是為何?”

此話且是問得那宋粲一愣,望了那校尉心道:喝!你他喵的,問的真好。這不是很正常麽?人是雜食性動物,有道是“南吃蝦,北吃蟹,兩廣吃遍自然界”!他吃點草怎麼了?這叫生存!生存懂不懂?難不成還因為這個給你拍一期“走近科學”?我看你長得就像個“走近科學”!

那宋粲倒不驚慌,上前掰了那校尉驚恐失常的臉,繞過他來到那道士身前細看,回頭問那校尉道:

“你不是說他是猢猻成精麽?怎的又吃草?”

這話問的那校尉且是一個啞口無言。心中且是一百萬個草泥馬在那草原跑來跑去!心道:我怎麼知道?這已經超出過去、現在和將來人類的認知了!達爾文來了也隻能哈哈一句“世界真奇妙”然後快馬加鞭的跑路!

隻能指了那正在啃草的道士一頓“吭哢”且是臉上寫著大大冤枉兩個二字,這口中饒是說不出個話來。心下道:你這道人,還算是死了吧,這整的也太他喵的嚇人了!

那宋粲站定了身姿,雙手環抱胸前,手指摳腮,心下思量。

心下想來:那巡城鬼吏隻說這由我而起,也讓我有個始終。由得此話想來,這廝便是與我無害也。既然無害,我且怕他個鳥來?想罷,便蹲在那道士麵前薅起一把青草與那道士最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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