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將大車_天青之道法自然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9章 無將大車(1 / 2)

上回書說到。

宋粲拾了那濟塵禪師那“八風不動禪房”的牙慧,一番操作竟讓那一片死色的豐化堂幻化成一副丹青難寫之意境。

卻因那官家如乞如討的一句:

“莫負了這清淨。”之言,卻讓那宋粲跪在地上,端是一個大氣不敢出,縮成了一個鵪鶉。

卻在此時,便覺一人拉了他的衣襟。抬眼看,卻見那老黃門使了眼色與他。

隨即便將那宋粲悄無聲息的拉到奉華宮外。

宋粲此時才見宮門外黃門林立,那老黃門拉了宋粲直到宮牆外才止住腳步,躬身望宋粲一禮道:

“咱家且謝過將軍。才敢請將軍恕咱家唐突犯上之罪。”

此話一出,卻讓那宋粲著實的一愣。雖是不曉得這黃門口中這“謝”字何意,那“唐突犯上之罪”卻為那端。

倒是不敢耽擱,慌忙退身回禮,問道:

“門公此話怎講?”

那老黃門又拜一下,便叫了那王駕轎攆過來,推了那宋粲上去,口中道:

“將軍隻記得咱家欠您一個人情便是了。”

說罷,便是催了轎夫,一路小跑的將那宋粲送出宮去。

那老黃門,卻望了轎輦消失於宮牆相夾,長長的永享之中,便是一口長氣吐了出來。

倒是身後的內侍不長眼,且叫了一聲門公,舉了手中成摞的劄子,望了他示下。

剛的一個安心的老門公哪有那般的耐性,且是嗔斥了一句:

“拿這些個撈什子來作甚?”說罷,便是甩手遮了口鼻,厭惡道:

“還不送與皇後宮中去!”

這老黃門見了這劄子為何這般的厭惡,且不讓皇帝看了去?其中且有些緣故,倒也是不看也罷。

今日晨朝在那垂拱殿上兩班朝臣又是吵的不可開交。此事卻是個平常,然此番卻是為這科舉選官之事。

“科舉選官”源於隋,興於唐,自北宋得以完善,逐漸成為構建上層建築的基石所係。

然,說這科舉之法於宋,又不得不說這被曆代所詬病的“安石之亂”。

據《上仁宗皇帝言事書》所言,科舉“教、養、取、任皆不得其法”,應立刻以與改革。

這是為何?

倒也不為何,卻與那士紳階層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為什麼不可調和?

北宋之士紳脫胎於前唐之門閥士族。自黃巢一番“天街踏儘公卿骨,轅門遍掛權貴頭”的騷操作,便是徹底完結了門閥士族所謂的血脈門第。自此,這門閥士族便再無緣現於朝堂。

到這北宋,這門閥士族,逐漸演變了士紳。

科舉為民間選士。於是乎,這幫脫胎於門閥士族的士紳階層亦是適應了時代的變遷,而改弦更張了去。

貧民無錢,自然是無法讀書。於是乎,便是全國各地都有了這“私塾”、“書院”,資助了平民百姓讀書。

但是,從“私塾”到“書院”,都不是國家資助的,出資者皆是那豪民巨賈的士紳。

然,國家選士皆從此出,無一例外也。說白了,這種資助行為就是一種政治投資,來維護士紳階層的利益。

這種政治投資是危險的,因為他教的東西基本是不受國家的控製的,培養出來的讀書人做官,也不會把國家利益太當回事。

於是乎,王安石就提出國家出資進行基礎教育。

就這第一條便是斷了豪民所養的讀書人從政來保護他們利益的路子。

而北宋所處機遇,按現在話講就是處於一個農耕文明的“勞役國家”向一個商業、手工業,乃至工業化為主的“財政國家”轉型的過程。

也就是近現代才提出的工業國家的萌芽。

那位說了,北宋連工廠都沒有,怎的就工業化了?還萌芽?

誠然,“工廠”這個詞,在《宋史》中不會有記載。

因為工廠、工業、工人都屬於外來詞彙。清晚期引進於日本。《宋史》中自然不會有。

但是北宋的“作院”和“作坊”倒是有大量的記載。

“作院”的性質倒是和現代的國家出資的工廠類似,也就是我們所說的國有企業。“作坊”類似於民營工場。

所謂工業化,並不能狹隘地僅僅理解為工業發展。而是工業增加值占全部生產總值的比重,是傳統農業社會向現代工業社會轉變的過程。

而衡量一個國家是否進入工業化就得看這個國家的“煤鐵產量”。

北宋的煤鐵產量具體資料我沒有辦法去找到。不過按日本學者吉田光邦所著的《中國科學技術史論集》中的估計,北宋的鐵年產量為三到四萬噸。美國學者郝若貝則有證據證明北宋有七到十五萬噸的鋼鐵產量。

而到十八世紀初,整個歐洲包括俄國的鋼鐵總產量才有十四到十八萬噸。

然,北宋的商業、手工業在其經濟中的比重已遠遠超越農耕經濟。

而手中有的鑄幣權,卻是讓周邊遼,夏等國經濟幾近崩潰。

雖是那拿錢買和平的“澶淵之盟,慶曆增幣”被人詬病,卻因貨貿商業及鑄幣權等手段對周邊進行經濟型的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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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為何這北宋連年征戰連年賠錢,卻越打越富的主要原因。

這話不抬杠,且看漢、唐雖強,幾場戰爭下來,也是將國家經濟打的盆碗皆碎,終究是傷了國本。

可這北宋異然,明明卻是賠錢,每每歲幣過後,便是大尺度的錢幣改革。

銅錢變成交子,交子變錢引逐漸將那銅鐵之物變成紙條。而且,這紙條值不值錢且不是你說了算。

然,“安石之心”卻不僅於此,這些個王安石們,且是要得一個“富國強兵”。

因為,打了勝仗再進行經濟掠奪倒是能得到的更多。最起碼,也好過人沒事乾就跑過來搶你一回。

遂,於仁宗年間便提出“興科舉”。

應試不分文武。便是文官也加試“騎射”之法,此乃以複周禮六藝。

複“禦”、“射”二藝便是強軍。

說白了,文官也得考騎馬打仗。

此乃興軍力打通河西走廊,收複“隴西都護府”之地,恢複宋初軍武立國,再現漢唐視野。此乃“強軍富國”之道。

而宋人武人地位低下,“抑武貶武”之風已經百年矣,文人斷是不願意再習此之“賤”藝。

其旨所言“教”不得法,為應試為教也。書院生源所學,皆為“場屋之學,官場之道”,非為官,亦非理財之道也。

讀書者,隻習孔孟之道,詩詞歌賦,斷不可再用也。

那位說了,謬論!說這“場屋之學,官場之道”不能用來倒也罷了。這孔孟之道怎的到你嘴裡,也是做不了官了麽?!

卻實沒辦法做官,因為孔孟之道且是教人一個“君子固窮,不堪言利”。

但是,一個國家,一個朝廷,或是一個政府,都是需要大量的財政來支撐的。然,這“孔孟之道”卻要人“錢財視若糞土”,要的是“不與民爭利”的心性。

有此心性雖是好的。但是,何為民?窮的買兒買女的也是民,那豪民富紳亦是民。

商人圖利,豪民守財,為了鞏固自身的社會地位,能分的更多的資源,卻是一個壑欲難平。倒是不肯與那平民一分。

因此,倒是引起了一個很嚴重的社會問題——貧富差距拉大。於是乎,富有者紙醉金迷,勞苦者易子而食。

更嚴重的還不僅僅多吃一些,多喝一些,多一點社會資源。而是,得了錢財,亦是不願與朝廷一文錢去。問窮的叮當響的,吃了這頓沒下頓的人去收稅,倒是收不上來幾文。而且逼急了也會民變。還得花錢用兵平叛。饒是一個得不償失。豪民又不願給錢,通過自家的社會資源免去自身稅賦。

兩項相加,倒是苦了朝廷,又要養兵,養民,還養了一大幫不乾事的冗官。海量的大錢潑水般的去,這下麵的稅又收不上來。這國家要是能有錢?說出來跟鬨著玩一樣。

更甚之,根據他們所謂的商業規律,出賣國家的利益來換取自身的富甲一方這事,那乾起來,且是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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