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便抓了皇帝“不允”之事,於朝堂一場激辯。更甚之,有人又將那“侍道不侍君”之言重提。
不要臉麽?敢問一聲,疫情封江,斷水路,致使南方的米糧運不到京城之時,你們所“侍”的“道”在何處?
那官家坐在大殿之上,冷眼看那階下百官言辭激烈。字字句句將那所謂的“道”掛於臉上說與口中。倒不如那眾忘死馳援姑蘇城醫者,潑了命去扞“道”衛“仁”。以羸弱之軀且行那強悍壯烈之事。
如今,那幫人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就隻剩下這一殿的群臣激憤鏗鏘。那言語擲地有聲,此時讓人看來,倒是一個可可的讓人厭煩。
心下便想起神宗朝曾鞏曾子固,上書《責帥製》之言。
那句“有苟簡姑息之心,無守正奉公之誼”現下倒是應景。心下便無奈的喊了一句“黨爭誤事”。
群臣如此激昂慷慨,口沫橫飛的嘴臉,且是讓人心下妥妥的不爽。
心內又是一個百思不解,父親朝中且有那“群臣璀璨,可暗九曜之輝”也有那“熙河開邊,國富民強”之壯舉。偏偏到得吾朝便是如此的狼犺。口中稱“侍道”卻行此蠅營狗苟之事哉?
官家的麵沉似水,然,百官隻顧慷慨陳詞而無覺。
倒是那近處的黃門公看罷心神不寧。
便站出一步,抖了拂塵,高喊了一聲:
“退朝!”
百官群臣不解這官家為什麼要退朝。
一室戶,那官家在那百官“伏請嚴查”聲中憤然離座,不置可否。
倒是能一走了之?
沒有那麼容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事不給一個“完美”的解決,這幫人是不可能罷休的!
蔡京若再度入朝牽扯甚廣。那就是一個“正者厭其媚上而不齒,貪者因其大權獨攬而失其利”。他若回來無論是兩黨還是四派,都是個不自在。隻因此翁獨斷,且手段毒辣。這會子不趁他勢弱,借了此事踏上一腳,恐怕日後再無寧日也!
思來想去,這根由麽,便是那童貫!先扳倒了童貫,那蔡京便在朝中失去了依仗。早就看他們倆不順眼了,乾他!
於是乎,這京城中那“打了桶,潑了菜,便是人間好世界”孩童童謠悄然流傳起來。
孩童的世界是純真的,沒人教他們,憑他們自己,斷是弄不出這樣的玩意出來。
然,真的是個“打了桶,潑了菜”就能看到這“人間好世界”?
這事還有人真這樣做了,不過,那個“世界”卻說不上個什麼“好”。
倒是一個國破山河在,一幫曾經慷慨激昂的大臣們也沒見幾個殉國的。大部分拿了“衣冠南渡”遮臉,還有一部分隨了張邦昌認賊作父,另立大齊。
不日早朝,有中書省左撲射呂維殿前上奏,參:
“童貫私調武康、平江、靜難、寧化四軍……”
也不知道哪個臭棋簍子給他出了這麼個臭招。
為什麼說是個臭招?
臭的地方還不止一處。第一個,便是隱藏了一個殺身之禍於他——“為臣者必謀上”。
這裡的“謀上”不是算計上級,是必須想老板所想,知道老板的意圖。
也就是說,你得知道老板究竟是什麼意思,老板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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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強迫老板接受你的思路,做你想做的事情,那絕對是一件蠢的極其離譜的做法。
正常的老板也不會跳著坑,因為他是這件事的最終負責人。你能拍屁股走人,但是他不能。
第一,這私調軍隊等同於謀反。
這罪過不是童貫所能背得起的。
儘管童貫權大,要是說這調兵謀反,不用聯合彆人,就他麾下現有的武康軍就能乾。
這事在宋也不是沒有,宋金相抗之時,宋軍也有成建製投敵的。
你這一嘴下去“四軍一起調動”,便是將三衙、三帥、親王、侯爵、皇親國戚、各軍節度使一鍋給端了!
這事太大。就是用屁股去想,這背後若沒有官家的首肯,他有沒有可能調得動?
倒是這呂維無度,被那兒女雙雙入獄的事情衝昏了頭腦嗎?
倒也不是,此乃“固榮保身”也。
還是那句話“事不至大,無以驚人;案不及眾,功之匪顯”
於是乎,便又一個“真龍案”的翻版。
先將那臟水潑將出去,且由你去折辯自證清白。你若應了,便是你敗相的開始了。
那位說,你這就有點開玩笑了,弄點子虛烏有的事賴在你身上,就能讓你有嘴說不清?
若是這樣那還不亂套了?
你還真彆說,大到國家,小到草民,此類者倒是個屢見不鮮。遠的不說,就現在的新疆棉花之事來說,卻是一個異曲同工。
小的嘛。剛過去不久的“地鐵偷拍”案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儘管我沒證據,但是,拋開事實不談,你就是在偷拍我!
你自證了,就會陷入更大的輿論漩渦。
也不曉得現在的法律是怎麼製定的。
首先,應該是誰主張誰舉證吧。你任何證據都沒有,就敢紅口白牙的汙人清白?
況且,隻判了一個道歉。
這就比較危險了,她們說你有強奸她們的企圖和先決條件,因為你有全套的生理設備。要不然長那玩意乾嘛?
照這樣說,我還得先自宮了,完全杜絕了她們所謂的擔心才能上街?
誣告反坐罪,在秦,就已經寫入法律條文裡了。
魏晉更進一步,有“以其罪罪之”、“告事不實”反坐製度。
明代更狠,誣告笞二十者反坐笞四十。
也就是說,那兩位小仙女若是在明朝,那是要當眾脫了褲子,在萬眾矚目下挨板子的。
那位說了,這樣的話,讓那些個女孩還這麼活?
這話說的,你讓那些被她誣告的人這麼活?
況且,你覺得她們是真的沒事乾,閒的發慌作出這妖來?她們背後花了錢的人,讓她們作這等苟且,還憋了更大的壞!
從地域黑、倒南北豆腐腦、粽子對立,回族女孩帶遮麵頭巾,用原教旨主義挑起民族對立,再到現在的婚檢、彩禮搞出來男女對立。
你不覺得這配方太熟悉了嗎?
然,我們一直中招也得痛定思痛。
首先,法律不是保護弱者的,是維持一個社會平衡的!
憲法上寫的明明白白,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任何違背憲法的法,都是不法!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此等“無證汙人”的不要臉之事自古有之。
神宗年間,兩位監察禦史上表彈劾時任參知政事的歐陽修,罪名是與兒媳通奸。
你這到哪說理去?
饒是大文豪,思維敏捷,反問了一句:“閨中隱秘之事,禦史何以得知?穢行又何以敗露?”
意思就是,你親身經曆了?還是你就是那個“兒媳婦”?
看你說的聲情並茂有鼻子有眼,倒好似尊駕親身經曆了一般。
如此反問方才得以脫了身去。
這件事也從一個側麵反映了北宋的政治環境。
但是,童貫和蔡京這倆人“貪墨之事”肯定是有,要不然也不會讓其他人幫他做事。
既然是有,自然會被那呂維拿來作文章。
其實吧,這“私調軍隊之事”倒是輪不到中書省管,這個應該是樞密院的事。
你一個管民生的,手也太長了吧?
你要參奏的話,至少也得給樞密院打個招呼吧?
而且,自熙寧年間,中書省與樞密院就並置了,怎麼來說也是個平級單位。
即便你是個宰相,不帶知樞密院事的職銜,彆說乾預了,聽說都不行!那就壓根是你不應該知道事。
呂維這番的越俎代庖,倒是引得樞密院人等一個個瞠目結舌。
怎麼茬?你這?怕不是要把我這樞密院和那童貫、蔡京給一勺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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