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禁軍出精銳,邊軍出狠人!
那些個隨隊的,本不抱任何懸念的那幫軍士也不是菜雞,都是些個邊軍悍將,倒也不白給。
見主將落馬便是一個個驚呼了抽出斬馬刀,拖了勾馬槍。
遂,呼喝一聲,以槍尾釘地,腳踏槍杆。
瞬間將那勾槍立起。一時間槍起如林,後有斬馬刀寒刃如雪,饒是呼喝相應。
頃刻間,一個槍林斬馬陣便紮了一個穩穩當當。
卻見那馬上之人看那“槍林斬馬”且是個不懼。
抬腳踢了得勝勾,便見有雙鐧飛出,瞬間,便被拿來人淩空穩穩的接在手裡。雙鐧一碰,便是一個金器交鳴,饒是一個聲勢駭人。
到得那槍林斬馬陣前也不見他勒馬。
這番逆天的操作,且又讓那遠處曹柯眾人看了一個傻眼。
什麼活啊?單騎衝陣?!嫌自己死的不透?!
咦?這槍林斬馬闖不得嗎?
不是闖不得,而是壓根闖不過去。
重甲衝陣,仗的是軍馬的速度。一旦被槍林截停,想在跑起來倒是比登天還難。
碰到槍林,也隻能仗了身上的厚甲去硬扛。即便是衝過槍林,也躲不得後麵的斬馬刀。
最終結局麽,也隻剩個毫無懸念的被人拖下馬來,被一幫人按了一個瓷實。眼睜睜的看了人,有商有量的尋了自家重甲的甲縫,將那刀劍刺入。
咦?重騎兵不會還手嗎?
還手?你想多了,先彆說一拳難敵四手,就你身上那七八十斤的鐵片,一旦從馬上摔下去,你能站起來就算我白說。
這死法太憋屈!所以,即便是全身上下隻露倆眼睛的重甲鐵騎,也不會硬闖這“槍林斬馬”。
輕騎更不敢,人馬皆無甲,倒是難挨前排的槍林,瞬間便被紮成一個血刺蝟來。
然,見那來人,一點也不見停馬的意思,隻用腳點了馬鞍,便是一個飛身而起,人過槍尖。
那匹馬也是經得過戰陣,見的過廝殺。到的近前便順勢倒地,就地一個翻滾,鑽到那槍林之下,望那前排的槍林軍士衝撞而來。
一匹馬多重?往少說了大百十斤,上好的軍馬近千斤者也是有的。重量加上勢能!那就是一輛寶馬叉三啊!
你閉眼去想一輛suv不刹車的奔你撞過來是個什麼情景?
且見那匹馬躺倒身體一路翻滾了撞將過來。
於是乎,人喊馬嘶中將那槍陣後的兵士衝的個七零八落。
可惜一個一都之眾的槍林禦馬陣,彈指不到便是一個陣散人飛。
然,見那來人跳將下來,便落在瞠目結舌的斬馬刀隊眾人叢中。瞬間,一雙鐧掄起,便在周遭翻出一片的銅花。便聽得一陣叮叮梆梆,饒是一頓胖揍,且是看的人酣暢淋漓。
這仗打得一個爽快,即便是那旁邊的曹柯也不禁喊出一聲“好”來。
旁邊的軍士更傻眼了,怪異的望了那曹柯,心道:
彆叫好了,看清楚嘍!人打的是咱們的人!一會就輪到咱這了。還不抄家夥上啊!
旁邊的那位也是犯嘀咕,見那人抽刀,且是一個你想上你上表情。心道:這他媽的就是一個地府受人的陰差啊!
再看那斬馬刀隊,不過一晃,便是各個帶傷人人呼疼,一個站著的都沒有。
什麼活啊這是?
那曹柯徹底懵了,沒見過這樣的打法。
一都之眾也不消彈指一揮之數,就這報銷了?
彆說這五十個人,即便是五十頭豬,抓起來也得小一個時辰吧?
況且這些戰馬刀隊的邊軍不是豬啊!都是些經侯旭精挑細選,久經戰陣的。就這?讓人欺負的跟鬨著玩一樣!
且在愣神,便見那來人一聲呼哨,便見那馬又飛奔而來。
如此,便是在恍惚間,眼睜睜的見他又翻身上馬,提了雙鐧殺到的眼前。
到這會子才看清楚,那人還是一老頭?
曹柯看的一陣恍惚,在自家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心下道,且是睡前吃多了不消化?做的如此的噩夢來!
且不能他恍惚,便見那老頭的快馬已到得近前。
那曹柯身邊的軍士且是慌忙呼和了拔了腰刀,將他護在身後。
然,倒也經不得那老頭一頓雙鐧紛紛倒地。
身後便是將軍阪,也不曉得這老頭是何等的來曆,風急火燎的就望阪上闖。
顧念了宋粲,那曹柯也是捉刀在手,眥目怒喝了給自己壯膽,卻也是個兩手戰戰。
且在此時,又見得一批軍馬踏雪而來,馬上之人舉了腰牌高呼:
“我乃參軍旁越!諸將避讓!”
這聲叫喊,倒是把曹柯給唬的一愣。
於是乎,便趕緊丟了手中刀,閃在路旁跪了給那老頭讓路。
見後者馬來,看了馬上之人確是旁越無意。
隻是這囚首垢麵的饒是難認。便趕緊拱手相迎。還未說話,便聽旁越大聲嗬斥:
“不可傷他!”
這一句話讓那曹柯鼻涕泡差點噴出來。心下驚道:戳肺管子了大哥!誰傷誰啊?我這百十多個兄弟還在雪地裡打滾呢。要不是你來的早,我這會也得在雪地裡哼嗨了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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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理沒地講了,隻能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那一路絕塵的老頭,吭哢的說不出個話來。
來者何人?這麼猛?
也不是彆人,便是那宋家的老奴宋易是也。
倒是一路馬不停蹄飛,自那姑蘇一路奔這銀川邊寨而來,隻為了主人宋正平生前一句“你不可死,顧我兒宋粲!”
那宋粲見了大驚,若不是看那手中雙鐧,便是打死了也不敢認他。
見那宋易衣衫襤褸,形如乞丐。麵如死灰,須發皆白。
再不是當初那神采奕奕,嬉笑怒罵,每天打兒子解悶的宋易川。
然,那宋易見那宋粲,便是丟了手中雙鐧,“撲通”一聲,直直的將那膝蓋砸在地上,雙手握拳,將手腕並在一處,口中咿呀,亦無人語。
那宋粲見罷亦是一個惶惶,恍惚了叫了一聲:
“叔?”
宋易也不做聲,且是一個納頭便拜,聲淚俱下。隻是那口中,卻隻出嘔啞之聲,不似人言。
宋粲恍惚,手中的書掉落也是個不覺,心下惶惶道:易川叔本是伺候父母與鞍前馬後之人,怎的如今到此?
這事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事,但也是心下不甘,便要問出個說落石出。
便上前一把抓了那宋易,搖了他的身子,大聲問道:
“叔怎會到此,我爹娘如何?”
宋易此時且不能人言,揚了臉,卻是一個淚涕滂沱,睜了眼,張了嘴,望那宋粲以手錐胸,掌摑自麵,口中隻啊啊了哭叫不止。
這動靜便驚動了崗上眾人。
那謝夫人慌忙來看,見事如此,便想上前勸解一二。
然,見那老頭與宋粲行的是束手之禮,便是一愣。這人是奴籍麽?倒一時摸不透他們倆之間究竟是一個什麼關係。
正在猶豫便聽得一聲馬嘶。
見那參軍旁越提刀勒馬,口中嘶啞的叫道:
“都與我退下!”
那夫人見旁越亦是一個囚首垢麵,雙目赤紅,且不知發生何事。然,看那猶如殺神下凡般麵容旁越也是膽寒。便唯唯諾諾了不敢多事。
見旁越提到下馬,望了這一眾呆若木雞,便小聲斥責了:
“隻看了麽?還不燙酒煮飯!”
這會兒那夫人才算是醒過神來,一聲不吭了趕緊帶了眾人去準備熱水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