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
那龜厭一路向東南,被“韻坤”帶到了皇宮大內。遠遠的便聽見那宮牆之內的廝殺之聲。
青眚元神、內丹雖是被封,這逃出的些許殘餘便是沒了心智,殘了修為。
然,畢竟這“眚”也是個天地無常之物,雖是些個殘餘,但那戾氣還是有的。
隻是借了本能驅使,尋了自家的元神去。
那位問了。這“青眚”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這玩意兒我也說不上來。但各個朝代的《五行誌》上都有他的記載。而且,饒是個不祥之物,每次出現基本上都會引起寒災,重者能讓萬裡兩天一個顆粒無收。
但是,這玩意兒的記載有是有,卻也沒人說了清楚這“青眚”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具體是怎麼形成的,也是個不得而知。
單單是在宋,就出現過不下十次。
而且,這物在宋卻是個怪異。這玩意兒彆的地方不去,每次出現便先去皇宮作亂。
《宋史·五行誌》有載:“元豐末,嘗有物大如席,夜見寢殿上,而神宗崩。元符末,又數見,而哲宗崩”。
也就說,這玩意兒一旦出現就死皇帝!
然,這物似乎是個不消停的主。於是乎,“至大觀間,漸晝見。大觀二年,大作,每得人語聲則出,腥雨四灑,兵刃皆不能施,帝恐之……”
遂連下旨意,請茅山宗師劉魂康下山。
那華陽先生於大慶殿前設下玄陣。一場酣戰下來,茅山拚了弟子十數人兵解道消,才將其元神封於那大慶殿藻井之下。
然,這沒了元神也失了心智,僅是些個內丹的殘存,能自聚成團,卻也形不成個實體。霧霧沼沼,奔那皇宮大內而去。
這眚無有元神則無智,去內丹便殘了修為,也是翻不起大的風浪,但也是“寒氣逼人,常人弗能受之”。
那龜厭被韻坤帶了一路追了那青眚而來,還未到那皇宮大內,便聞那大慶殿殿庭之內饒是一個人聲鼎沸,一片刀劍相交之聲。
便踏了“韻坤”一個急升越過宮腔。入眼,便是一個心下大驚!
見右金吾衛眾人舉了刀槍圍了一物在當中。
看那物,霧靄靄,寒氣四射,看不得個清爽。隻見得,那團霧中不斷有金吾衛軍士飛身霧團之外,渾身掛霜,呈凍死之狀。
且在半空,伸手扯了一個紫符銀籙出來,拿陽火激了,便一聲敕令出口,望那團寒霧甩將出去。
陰陽相激,頓時炸得一個寒霧翻飛!
霧散,便見那物,其形廑丈餘,如龜金眼,行動硜硜有聲,鱗甲間見有黑氣蒙之。
那龜厭見了,心道:且是一個舊相識也,倒不似那從師入京初見此物之時或人或驢,或龍或馬變幻諸相。也不似那汝州之時驢、螭之態。
看上去,那身形倒是小了很多。還沒看上幾眼,那寒氣卻又是個潺潺子其鱗甲而出,便又是一團霧靄,實實的讓人看得一個不甚清爽。
那銀甲赤衣的右金吾衛眾,儘管是拚了命去,卻也隻是將它圍了去。
然,手中刀槍卻傷不得它毫分,隻剩下拿人去填了硬扛。
見,自宮門直至大殿前,饒是一個傷者無算,伏地如麻。
龜厭見是不爽,便踏了腳下韻坤,一個飛身躍起,口中高聲喊那密祝:
“臨兵鬥者皆數列在前……”
一句拘咒聲落,且見那“簷上嘲風屋脊仙,門前獬豸柱上龍,塘邊鬥牛橋上獸”皆幻出靈光,如螢火般,八方聚攏來來。
隨那龜厭一聲:
“誅邪!”
便望那黑氣如飛蛾撲火般曠曠的撞去。
此番,雖與那青眚無傷,卻也是撞得那青眚煙霧散儘,藏頭甩尾的四下抵擋,且是煞去了它那一往直前的威風。
“韻坤”貼心,又將劍身墊於那龜厭腳下。滴溜溜一個翻轉,淩空又往高處飛去。且是與他一個居高臨下之勢。
那龜厭也不敢耽擱,且將那雷符神硝拿出,也不拘多少,也不顧的金吾衛還在其內纏鬥,便是望那物乒乒乓乓渾然砸下。
霎那間,饒是一個雷光電石,將那黑夜閃出白晝,火鴉四散,如同天女散花。
隻聽得轟鳴之聲彼此起伏,聲聲的震耳欲聾。
這一通雷火砸下,直劈的那青眚黑霧如水澆碳,黑白霧氣疾射而出。
雷銷蜿蜒,過處便是一個閃如晝,電閃鑽地,轟得一個磚石皆碎。
直轟得那物聚不攏個型體,站不穩個跟腳。
那‘青眚”且是吃不得如此多的雷硝砸下,便皋叫一聲,那口中噴出一股寒霧,饒是一個觸物成冰。
寒霧所過之處,周遭磚石瑞獸皆成冰淩!一片銀晃晃得雪白!尾爪所觸便又是一個牆柱皆斷碎石橫飛!
見那金吾衛兵將中了那寒霧,直直萎身倒地,一個個縮了身體戰戰而栗叫不出個聲響。
此番,那龜厭也是多了些個汝州的經驗,倒不像前兩次那般的唐突,一味死拚。畢竟物理傷害和化學傷害是有很大的區彆的!近身與他纏鬥?先得看你抗不抗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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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便自懷中抓了把陽符出來,數也不數便拍在自家身上。
遂,雙手劍訣,一聲“敕!”出口,便催動陽符,引了一個陽火遍身。
遂,踏了一腳腳下的“韻坤”隻縱身一躍便如那隕星墜地一般。
那柄“坤韻”亦是個拖星帶火的追來。
那龜厭見勢,便是一把拿住了劍柄,雙手握了“韻坤”拖了陽火望那“青眚”直直的砸去!
便聞聽,一聲金物交鳴!且激出雷火激蕩!
寒霧裹了電閃,便見手中的那柄“韻坤”實實的紮在那青眚兩目之間!
那物吃不得疼,搖頭擺尾奮力了掙紮,將那狼犺背甲四下的一個亂撞。
那龜厭縱是陽符護身,也是個不敢耽擱,腳踏了那物背甲,變換了指訣法印。叫了一聲:
“神兵火急!”
便喚出紫符銀籙悉數打入那青眚脊背。
口中大喝了一聲:
“伏誅!”
咒令下,紫符銀籙激出陽火,便在那黑霧之中遞次了炸開。頓時,轟的那物一個皮開肉綻,身甲翻飛。
這一下,饒是讓那物便是聚不住個形體,撐不出個身型。
那右金吾衛帶兵的校尉見罷,且是眼淚都要出來了。心道:他媽的總算是有個撐場麵的狠人上場了,再不來我這點兄弟都得搭進去!
然見這物不死,也不敢掉以輕心,便是狂搖了手中的陣旗,儘力的喊手下兵士,淒慘的叫了一聲:
“布陣!”
那些金吾衛的殘兵一聲呼喝,又聚攏一起。
拿了刀槍舉了盾牌,其形如牆。
且看這些個兵將,饒是一個人人帶傷,個個甲殘盔破。卻又是一個職責所在,戰戰兢兢的擋在大慶殿之前。
說這些個金吾衛的兵將真就是個如此的狼犺麽?
倒也不是,這些個金吾衛也是個肉身凡胎,遇到這般的神仙老虎狗也隻能是個往裡麵填命的份。
金吾衛,本屬環衛十六衛,分左右兩衛。
右衛本職乃皇帝出行時,先驅後殿,日夜巡察,止宿時司警戒之責。
左衛為,禁宮內日夜巡察。
各衛上將軍、大將軍、將軍皆為環衛官,而且沒有限額。
但是,平常人倒是個沒份。這些個官職隻授給宗室,或作為武官贈典及安置武臣閒散人員。
咦?
這武臣裡麵,還有閒散人員?
當代有了,陣前立了大功的,打了勝仗的,封無可封。又怕他們於軍中聲譽過高,手下兵士心中隻有主將,沒有朝廷。如此,便是一個無恩可賞,無威可懾。
怎麼辦?